不过谢长宁可没忘记他走的时候,温老夫人已经病入膏肓了,便问道:“温家老夫人的病如何了?”
张喜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汇报,“夫人已经回家住了小两个月,温老夫人本来已经不好了,可不知道是温家的诚意感动了上天,还是温二夫人有喜的缘故,温老夫人多撑了几个月,但也就在今年了。”
谢长宁听后抿了抿唇,也不知道禾儿会有多么伤心。
谢长宁归心似箭,本来五六日的路程他只花了三日,等回到府中的时候只觉得全身的疲倦一扫而空。
谢长宁翻身下马,府中的管家将马交给身旁的小厮,自己在谢长宁身侧候着。谢长宁看见府中冷冷清清,满脸不解道:“夫人呢?”
管家急的眼珠子直转,只是府中没有个主子,他想拦着夫人也做不到。
“本来那边府里的老夫人病了,夫人回家照顾几日,这一切都正常,即便在那边,府里的账本夫人都会过目,也时常过问少爷的消息。可是直到半个月前,夫人回来了一趟就一切都变了,不仅家里的事情夫人不再管了,还收拾了衣服,看样子是准备在那边长住。”
张喜听完之后,只觉得这个管家实在不沉稳,故意把这些小事说的那般严重,让少爷心中着急。
见谢长宁紧张的搓着双手,张喜连忙上前安慰道:“少爷,我看是管家脑子坏了,那边老夫人身子不好,夫人又是老夫人带大的,可不是要陪着。眼看老夫人没几日了,夫人哪里还有心情处理别的?”
谢长宁仔细想想觉得十分有理,他出门在外还没有去温府拜访呢,他准备沐浴之后就去找禾儿。
不过张喜想着他们一连几日奔波赶路,这样下去他们家少爷的身体怕是吃不消,不如休息一夜,明天再去。
最后谢长宁累的趴在浴桶上睡着了,没办法,张喜只能让人把谢长宁挪到床榻上,让他们家主子好好睡一觉。
第二日,晨光熹微,谢长宁下意识往身旁摸去,可是什么都没摸到,“禾儿。”
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然而房间里只有一片寂静,没有回应。
谢长宁的脑海逐渐清晰,他突然意识到温禾昨晚并没有回来。他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担忧。
“去给我取一件藏青色的袍衫来。”谢长宁吩咐道。
婢女应了一声,赶忙去取衣服。不一会儿,一件藏青色的袍衫被递到了谢长宁面前。
谢长宁穿上袍衫,袍袖和下摆随风轻轻飘动,更衬得他身材高挑挺拔,气质出众。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庭院,心中却想着温禾。
“晚上或许会有风,再给夫人备一件披风吧。”谢长宁对婢女说道。婢女点头应是。
谢长宁去的时间很不凑巧,恰逢遇到老夫人回光返照的时候,温禾见他来了,也顾不得往日的恩怨,将谢长宁带到了老夫人床前。
老夫人看着孙女儿跟孙女婿来了,眉眼罕见的温和起来,“禾儿,祖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不过长宁是个好孩子,看着你们夫妻和和美美的,我就放心了。”
老夫人将谢长宁跟温禾的手交叠在一起,在一片安详中去世。屋子内顿时传来各种痛苦之声,就连温禾也悲痛欲绝的躺在谢长宁怀中。
“老夫人去了。”
温府中的下人忙成了一团,整个府中很快被肃静的白幡覆盖,温禾穿着孝服,哭的不能自已。
这几日府中亲眷往来,徐颜并不敢让杨青青在这时候闹出什么动静,否则丢脸的只会是他们一家人,直到三月的守孝结束,徐颜才带着杨青青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三个月中,谢长宁再愚钝也发现了温禾态度的变化,她不喜他的靠近,二人即便在一起没有什么话可说。即便谢长宁将自己在外受伤的事情告诉温禾,温禾也不曾像从前那般温情。
谢长宁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每每他鼓起勇气询问时,温禾总是闭着眼睛假寐,让他有什么话都憋在了心中。
温禾病了,因为连哭了几日,夜里又吹了风,所以得了风寒。谢长宁承担起了照顾她的职责。
每次丫鬟把煮好的药送过来,谢长宁总是迫不及待地抢过药碗,一心想着喂温禾喝下去。然而,温禾只是随意瞥了一眼,连眉毛都没挑一下,就把药给喝光了。
不是这样的,从前禾儿总是会拉着他的衣袖喊着药苦,要他哄着才能喝下去。
温禾料想昭王那边没有把事情告诉谢长宁,但是事已至此,温禾不再想与他有所牵扯,开门见山道:“你从前在枫华城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被人追打?”
谢长宁脸上的血色尽褪,淡漠的眼底迅速泛起了一丝惊慌失措,握紧的手也因为过度用力,突出了泛白的骨节。不会的,那些事情没人会知道,杨家的人已经死了。
温禾虚弱的咳嗽了几声,谢长宁想轻抚她的后背,只是还没有伸出手,温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