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是没错的。
正琢磨着,忽见刘虎迈着八字步晃出来。
金福贵脸上的阴云霎时散了个干净,堆出满脸笑容迎上去:
“虎爷吉祥,今儿这矿线有您老人家坐镇,咱心里头可就踏实多了!”
“那帮混小子要是敢耍滑头,您尽管言语,我立马拿皮鞭子抽他们!”
刘虎瞥了他一眼,轻“嗯”了一声,然后说道:“福贵,今早我跟四爷碰了碰,你当二等车长这事,恐怕有些麻烦。”
金福贵笑容滞在了脸上。
人和车厂,护院东楼,
这是座三层红砖洋楼,外头刷着锃亮的白漆,远远瞧着跟使馆区的房子似的。
比起二等院的拥挤,这儿每个护院都有单间,铜水管直通到屋里,
文三要是见了,准得拍着大腿喊“洋气”!
至于伙食,一向吝啬的刘四爷竟毫不含糊,顿顿大鱼大肉可劲儿造——当然,这份舒坦得拿皮肉苦来换。
就这样,祥子被刘唐领着,入了东楼。
春风尚寒,十多个护院光着膀子,在院里扎起了马步。
左右手上,各吊个巴掌大的磨盘,
汗气从他们身上蒸腾出来,看得祥子一阵咂舌。
众人见了祥子,却是一愣。
刘唐脚下一顿,眉头一拧:“气沉丹田,呼吸均匀,手上落半寸,今儿就多站一炷香!”
刘唐话语凌冽,众人顿时面色肃然。
看得出来,刘唐年纪虽轻,但在东楼颇有威望。
刘唐亲自带祥子上了三楼拐角的屋子,又从怀里掏出个布袋子甩给祥子,
祥子接住,银元在布袋里晃荡出好听的声音。
祥子刚要开口,刘唐先笑道:“四爷吩咐的,预支的工钱,十五块大洋,数数吧。”
祥子攥着布袋,小心揣进怀里,抱拳道:“唐哥,谢了!”
声音里有一丝难掩激动——这可是十五块大洋啊!
三等车夫跑断腿,一年也攒不下这些,
搁西城便宜坊里,能甩开膀子吃上一个月烤鸭!
昨儿还舍不得买半斤牛下水,今儿怀里就揣着小三十只烤鸭的银元晃荡。
饶是祥子两世为人,也觉得有些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