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腑,毕竟敢动矿线的主儿,哪是好惹的?
按往常的规矩,矿线出了事,该是大帅府的兵马出动才对。
这些大盖帽警察,平时不过是维持治安,哪真能去拼命厮杀?
柳爷能硬着头皮带人赶来,这是过命的交情!
不过
祥子和杰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瞧见了一丝后怕。
矿线何等大事,这警察厅竟然有意拖延?
更何况张大帅那边竟然没派一兵一卒?
再联想到今日陡然出现的马匪
这些事,这些人,恐怕不是小小的马六车厂能搅和起来的!
夕阳在暮色里染出一片血红。
在警员们的护送下,车队顺利入了永昌门。
不知为何,即便是入了城,祥子心中那一抹心悸还是没散去。
在使馆区卸完货,祥子没像往常那样解散队伍,而是领着大家一起回南区。
就在这时,文三突然喊了一嗓子:“金福贵哪儿去了?咋找不着人了?刚才卸货时还见着呢!”
祥子眼皮子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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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泱泱的队伍回到南城,
人和车厂门口。
刘四爷早领着刘虎、刘唐等几个义子,候在门口。
这个七十多岁的老爷子,今儿个没像往常那样佝偻着背,而是挺得笔直,一双虎眼里全是厉色,活像一头准备下山的猛虎。
“诸位,今儿个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们做得很好,非常好!”
“尤其是祥子,我人和车厂能有你这样的车长,那是车厂的福气!”
“今晚所有人都去便宜坊,鸭子随便吃,酒随便喝!”
“吃饱喝足,明天去柜台上领赏钱,每人十块大洋!”
刘四爷话说得不急不缓,可车夫们听了都热血沸腾,
文三更是扯着嗓子使劲喊“四爷威武”,喊得嗓子都哑了。
就在这热闹劲儿里,刘四爷忽然拍了拍祥子的肩膀,低声说:“祥子,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