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人却躺在床上。
身边有另一个人的呼吸,腹部还搭着条手臂。
慢慢转过脸,姜梨正好看到边澈睁开眼睛。
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眼底带有迷蒙,搭在她身上的手下意识收紧,把她更紧密地圈在怀里。
姜梨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但紧跟着,边澈就贴过来,把脸埋进她颈窝。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姜梨听到他说:“阿梨,别生气,也别再走了,我真的好累。”
昨晚她一离开公寓他就知道了,立马抛下一切事情亲自追过来。
精神紧绷好几个小时,追到她整个人松懈下来后,立刻被铺天盖地的疲惫淹没。
他很累,很困,但和她一起躺下后,却因为不放心,始终睡不好。
刚才,她稍微一动,他就醒了,仿佛根本没有睡过。
姜梨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没有挣扎,淡淡问:“这是哪里?”
“镇子上的民宿。”
沉默片刻,姜梨又问:“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手臂收紧,边澈带有倦意的眼睛里划过一抹阴暗,“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除了分开,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姜梨忽然有点委屈,“边澈,就当可怜我,你别再找我了,可以吗?”
边澈依旧占有欲十足的圈紧她,“我也求你可怜可怜我,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就要你和我在一起。”
什么都不要?
包括傅晚晴吗?
可就算没了傅晚晴,以后也会有别人。
姜梨闭了闭眼,“放开我。”
“不放,死都不放。”
“……”
姜梨试着推他,根本推不开,他还变本加厉,把腿也压在了她身上。
心头起了火气,姜梨拉下脸。
“难道在你身边,我连打个电话都不行吗?”
“上厕所吃饭呢?你也要这样粘着我吗?!”
边澈闭上眼睛,死死搂着她,“上厕所我可以抱你去,吃饭我可以喂你,你做什么,我们都可以在一起。”
姜梨低估了他的无耻程度,“你是不是有病?”
“对,我是有病。”
“……”
心口起伏着,姜梨气得半晌说不出话。
他软硬不吃,无耻到底,她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边澈知道她生气,抬起头,亲昵地蹭她侧脸,在她耳边低低说:“别乱动,别离开我,让我睡一会儿,就睡一小会儿。”
从她离开医院那天开始,他就睡不好,每天都过得异常煎熬。
如果不是实在忍不住,他不会贸然在美食节上现身。
就像她说的。
他真的像生了什么怪病,渴望面对面看着她,渴望实打实接触她。
渴望她一辈子都躺在他怀里。
她是他的,从很小的时候就是。
他不可能把她让给任何人。
……
不知道睡了多久。
边澈醒了。
怀里的人眼睫剪合,呼吸平缓,显然还在睡。
定定望着姜梨,他总是躁动不安的心,总算重新找回一点点平静。
只有她在身边,他才觉得生活可以正常进行下去。
手机在枕边震动两下。
边澈放轻动作侧身,拿过手机放到眼前。
除了不少新消息,手机上还有一些未接来电。
他挑重要的消息回了几条,犹豫一会儿,才轻轻翻身下床,出去回电话。
再回来,姜梨不在床上。
她握着她的手机站在落地门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边澈注意到落地的帘子被拉开了一点,默然走近她,从她身后抱住她。
他出去的时候锁了房间的门,她明显是看房门打不开,就想试着从落地门出去。
但外面的院子里,都是他的人。
“只要你回心转意,别再想着走,我不会一直像这样限制你,更不会总让人看着你。”
姜梨神情麻木,望着外面陌生的院子,心知自己眼下只能先向他妥协。
“我会留下,但你别为难我朋友。”
她已经和陈软联系过。
得知边澈昨晚就分别警告过陈软、艾登,还有里卡多。
“好。”边澈抱她的力道放轻,心里却并不觉得轻松。
他看得出来,她不是心甘情愿留下的。
但即便不甘不愿,也至少真的在他身边。
总比她出去接触别的男人强。
在他看来,只要她没有彻底爱上别人,他们之间就还有可转圜的余地。
修复关系可能需要极其漫长的时间。
但他耗得起,一辈子都耗得起。
两个人静静站了会儿。
“抱够了?抱够了就让我吃饭。”姜梨说。
边澈不计较她口气不好,她用说话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