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陈秉文肯定点头后,拍卖师开口问道:“这位先生出价一万,一号档口!还有加价吗?”
短暂的沉默。
“一万第一次!一万第二次!一万第三次!成交!一号档口归这位先生!”
拍卖师的木槌重重落下,会场里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几个茶餐厅老板交头接耳,不时回头打量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文哥”高振海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座椅扶手。
一万港币相当于普通工人一年的薪水,就为了七天的摊位?
陈秉文面色如常,只是轻轻拍了拍高振海的膝盖。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拍卖台上,对周围的骚动充耳不闻。
维园年宵市场的游客流量有几十上百万,为了方便游客,四个熟食摊位分别设在维园年宵的四个中心区域。
确保游客不管在哪个区域,都能就近饮食。
这么好的一个既能赚钱,又能扩大陈记糖水影响力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
陈秉文今天是抱着哪怕八万元全部用出去的决心。
所以,一上来就先声夺人,震慑住其余的竞争对手。
“现在竞拍二号档口,底价五千!”
接下来的竞标,成了陈秉文一人的舞台。
“二号档口,底价五千!”
“一万!”陈秉文再次举牌。
“一万一!”一个茶餐厅老板终于按捺不住。
“一万五!”陈秉文眼皮都没眨。
“”
“一万五第三次!成交!二号档口归这位先生!”
“三号档口”
“一万五!”
“”
无人再应。
“四号档口”
“一万五!”
拍卖槌落下。
尘埃落定。
整个礼堂鸦雀无声。
四个档口,平均一万三千七百五十元入手!
远超底价近三倍!所有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那个站起来的年轻人。
高振海激动得手都在抖,低声道:“文哥,全拿下了!四个!”
陈秉文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走!签约去!”
走出市政局时,高振海的双腿还在发抖:“文哥,四个档口就花了五万五这得卖多少碗糖水才能回本啊?”
“维园年宵日均人流量在五到十万,最后一天是通宵,人流量可以达到二十到五十万。
转化率至少要按照30计算,七天可以卖出十五万到三十万份餐食。
哪怕每份按最低一元一份的糖水计算,总收入也能有十五万,更何况这还没计算品牌溢价。”
见高振海已经被数字弄的有些迷糊,陈秉文笑道:“你只要记住,经此一役,全港岛都会知道陈记糖水!”
回到陈记食品厂,工人们听说老板豪掷五万五千元拿下全部档口,个个目瞪口呆。
钟强惊讶的问道:“老板,那我们得准备多少糖水才够卖啊?”
陈秉文没有直接回答钟强的问题。
而是对着众人安排道:
“阿海,明天一早就去劳工处。再招三十个手脚麻利的,最好是做过餐饮的熟手。
钟强,你负责带人把红豆、莲子这些能提前处理的原料都做成半成品。
在维园年宵开市的前一天,开始三班倒24小时不间断生产。”
维园年宵这种场合,肯定不能只卖糖水,与之搭配的还有现场烹煮的咖喱鱼丸、咸水角等点心小吃。
只要提前做好准备,陈秉文根本不担心到时候会没有东西卖。
次日《东方日报》头版刊登:“糖水大王豪掷五万五!竞得维园年宵四个熟食档。”
一时间,港岛餐饮界有心人开始四处打听陈记糖水是何方神圣。
《东方日报》的报道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港岛餐饮界激起层层涟漪。
福临门茶餐厅里,老板张世昌将报纸重重拍在桌上,震得茶杯叮当作响。
“扑街,弄的我今年一个档口都没拿到。”
几个昨天一起投标的茶餐厅老板围坐一起,传阅着当天的报纸。
“这个陈记什么来头?”荣华酒家的李老板眯着眼睛。
“据说是深水埗的一间糖水铺!”
“这个陈记是不是前几天报纸上报道,那个举报卫生署官员的?”
一个茶餐厅老板突然插话,手里还捏着半块叉烧酥。”
他的话让现场气氛一下安静下来。
“你确定?”
张老板狐疑的问道。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另一个老板安慰道。
“我让人了解下。”张老板猛地站起身,走到收银台,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阿威,去查查深水埗那家陈记的底细!”
电话那头传来阿威含糊的应答声,张老板烦躁地挂断电话,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成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