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是故意捣乱,可就相当于直接和港府作对,卫生署、警察局、廉政公署可不是好糊弄的。”
陈秉文的声音虽轻,却字字如刀。
花衬衫男子的眼神明显慌乱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男子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不定。
而且,刚刚还连连喊痛,现在不自觉间也不再喊了。
陈秉文突然提高音量:“先生是不是昨晚喝醉了?宿醉后吃咖喱确实容易胃痛。”
说着从档口端来一碗温热的陈皮红豆沙,“您先暖暖胃,这是我们陈记祖传的配方,最适合解酒。”
男子愣住了,显然没想到陈秉文会给他台阶下。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这不是福临门老板的小舅子阿光吗?”
加上被人认出身份,花衬衫男子也不在地上躺着了,磨磨蹭蹭站了起来。
陈秉文听到福临门三个字心里一动,不过仍然不动声色地递上那碗红豆沙,声音温和却能让周围人都听见:“先生,天冷地滑,您先喝点热糖水暖暖身子。”
男子支支吾吾道:“不、不用了,可能是我昨晚吃的海鲜不新鲜。”
“要不要帮你叫辆车去医院?”
陈秉文的声音刚落,人群中突然挤进来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阿光见状脸色大变,转身就要溜走。
“这位先生请留步!”其中一位警察一把按住阿光的肩膀,“我是湾仔警署的王督察,有人举报这里发生食物中毒事件。”
陈秉文注意到,阿光的手在微微发抖,脸色煞白。
“阿sir,这、这是个误会”
阿光结结巴巴地说,眼神不断往人群外瞟。
陈秉文适时上前,将卫生检验报告递给王督察:“督察,这是卫生署出具的文件,我们的食材全部符合标准。”
王督察仔细翻看报告,眉头渐渐舒展。
有卫生署的报告,至少从官方层面说明档口的食品在质量上不会有问题。
王督察将检验报告递还给陈秉文,目光看向阿光:“这位先生,既然你声称食物中毒,不如我送你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医药费由陈老板先行垫付。”
阿光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不、不用了阿sir可能是我昨晚吃的海鲜不新鲜”
“是吗?”王督察笑了笑,正色道:“那请跟我回去做个笔录。”
“这这”
阿光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推脱。
花衬衫男子阿光被王督察带走后,四号档口前的人群渐渐散去。
陈秉文站在原处,望着王督查等人远去的背影,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文哥,这事不对劲。”高振海凑过来,压低声音道,“那家伙明显是来捣乱的。”
陈秉文轻轻点头,目光扫过周围仍在排队的顾客,脸上挂上温和的笑容:“各位街坊放心,陈记糖水每一碗都经得起检验,感谢大家支持!”
人群响起一阵喝彩声,彷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陈秉文心里清楚,这事绝不会就此结束。
他转身对高振海道:“阿海,你回深水埗一趟,找一下街角报摊的福伯,请福伯晚上收摊后到厂里一趟,就说我有事相求。”
高振海愣了一下:“找福伯?”
“嗯。”陈秉文目光深沉,“福伯家的生哥是混社团,消息灵通”
福临门茶餐厅二楼办公室。
张世昌狠狠将茶杯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指着站在面前瑟瑟发抖的阿光破口大骂。
阿光低着头,声音发颤:“姐夫,那小子有卫生署的检验报告,还有警察”
“闭嘴!”
张世昌猛地拍桌,眼睛眯成一条细线,“既然暗的不行,那就来明的。
去,把和胜合的驹哥请来。”
深夜,长沙湾道38号陈记食品厂。
福伯佝偻着背走进办公室,身后跟着一个穿皮夹克的精瘦青年。
青年留着寸头,眼神锐利如刀。
“阿文啊,”没等陈秉文开口,福伯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人有事慢慢谈,我这把老骨头先回去了。”
陈秉文连忙起身相送:“福伯,这么晚还麻烦您”
福伯摆摆手,背着手离开了食品厂。
办公室门关上后,阿生大剌剌地在椅子上坐下,掏出一包万宝路:“阿文,找我什么事?”
陈秉文笑着推过一个厚厚的信封:“生哥,今天有人在维园闹事,背后可能是福临门的张世昌。
我想请你帮忙打听打听。”
阿生捏了捏信封厚度,眉毛一挑:“大家都是街坊,不用这么客气吧!”
他边说边笑呵呵的把信封装进口袋,“你说的张世昌我听说过,他跟和联胜的烂牙驹称兄道弟。”
社团?
听到张世昌与社团有关联,陈秉文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