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轿之中琴声悠扬。
一名身披雪白锦袍的女子正斜卧在藤椅之上。
她一手支着脸蛋,一手捏着葡萄,两条碧玉般的美腿交叉叠放,白里透粉的纱附在腿上,清风一吹,肌肤时隐时现,很是诱人。
女子身前隔着轻纱帷幕,她隐居幕后,眉眼轻轻瞥过轿中另一人,用略带疲惫与厌倦的声音说了句“我知道了”。
“对了,我让你找的东西有着落了吗?”女子神情一凌忽然问道。
“还没有”
“继续去找。”
“是,小姐!”
这女子名叫水钟月,乃是水家的大小姐,如今正依父之命前往陈家寨退婚。
这是她夺舍重生后的第三年。
水钟月玉手托起香腮,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
“唉若是一年内再得不到‘养心莲’,这具身体就要保不住了”
她望着桌案上那幅绘声绘色的莲花画卷,顿感一阵神伤。
她本名柳羡秋,本是灵犀宫的始祖,传说中的元婴修士,却在渡劫之时被师父斩杀。为了活命,她散尽全身修为,这才侥幸换得一缕残魂逃脱。
议事堂内,人影憧憧。
三个陌生人此刻正端端正正地立在厅堂中央。
为首之人是个一袭蓝袍的中年男人,男人满面春风,英气逼人,看起来风神俊朗,威严无比,仅仅只是站立着一动不动,便能给人带来一种心惊胆颤的错觉。
“他是水家寨的二族长、水钟月的父亲水钟期!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筑基强者啊!”
“想不到二族长竟然亲自来了?”
也不知是谁率先惊呼了一句,随后竟引得众人窃窃私语。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筑基修士可是名动一方的强者,不仅可以飞天遁地,更是能活百岁有余,这也难怪族中小辈会感到诧异。
男人身后亭亭玉立着两个女孩,看样子都是十五六岁般大小。
其中一个女孩身披雪白锦袍,落雪的眸子里带着几分缥缈离尘的韵味,让人如痴如醉却又望而生畏。女孩脸上带着轻纱面帐,即便容貌被遮挡,也不难看出隐在朦胧之下的冰肌玉骨和冷若冰霜,她正是水家寨的大小姐、族长接班人、以及陈长生的未婚妻——水钟月。
准确来说,现在应该是柳羡秋。
至于另一个身着淡粉色长衫裙的女孩,则是水钟月的贴身丫鬟小环。
待陈长生赶到议事堂之时,堂中已然挤满了人群,他们有的是陈家寨的领导班子,有的是前来一睹水钟月风采的陈家族人,不过大多数都是来看陈长生笑话的看客。
虽然没有确认,但小道消息已经传开,陈长生被退婚可是板上钉钉的事。
毕竟在他们眼里,陈长生早就不是那个七步成诗的天才了,众人活在一个假天才真废物的阴影之下这么久,自然想趁此机会好好出一口恶气。
“族长,诸位长老!”
陈长生移步殿中,朝着陈家寨的领导班子行了一礼。
从门口一路走来,陈长生不可能看不到堂中的三个陌生人,在来之前他就料想到了一切,眉眼悄悄瞥过那位轻纱锦绣的女子,陈长生的回应却是面无表情。
柳羡秋同样将陈长生的情况尽收眼底,凭她凝气三层的修为,自然一眼就能看穿少年凡人的境界,但比起修为,陈长生身体的情况却是让柳羡秋见之一惊。
‘嗯?这小子头顶黑炎滔天,应该是个倒霉蛋,也不知道他前世究竟造了什么孽。’
柳羡秋虽然没了修为,但她却有着一项独一无二的神通之术,这神通之术源自她的灵魂,只要灵魂不灭,此神通便会永存。
而这神通的妙用便是观人测运。
这世间万物生灵都有一道属于自己的缠身气运,气运有好有坏,运气也就有坏有好。
而陈长生头顶黑炎滔天,这就表明陈长生日后运气会很差,虽是玄学但却并非危言耸听。
现场的气氛是有些尴尬的,毕竟有这么多人围观,而且这聊的话题也有些让人脸红。
“哈哈,贤弟大驾光临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老哥我也好准备准备啊!”
五代族长起身相迎,笑意盈盈道。
“五代族长说笑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水钟期并不是什么嚣张跋扈之人,甚至还隐隐透露着一丝温柔气质,讲起话来彬彬有礼。在此之前,他稍稍瞥了一眼女儿的未婚夫,虽然不太满意,却也并没有表现得过于咄咄逼人。
众人落座,现场恢复秩序,除了一些小声攀谈之外,倒是没什么意外发生。
五代族长立在殿下,身为结丹修士,他早就看出水钟月资质的优异,已然生出羡煞之心。
“若是陈家寨也能出一位拥有天灵根的天才,那该有多好啊!”
其实五代族长早就猜到了水钟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