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窝蜂跑去后,却见在包谷地深处,y穿着他那身洗得发白的黄军装,头栽在地里,手脚蹬抓出许多道深深的土沟痕,旁边丢着只空了的农药瓶……看那现场,死去已有几天,紫黑色被湿地泡胀半边的脸上,乍起的发丛间,两眼可怕地瞪向远方。
愤怒的学生和要好的社员,把仇气发泄到临队,当夜就人声鼎沸地把那片瓜地给踏了!
队里给备了口薄棺。我们剩下的八个男生,恰够给他抬棺。
一锨锨黄土“唰唰”地丢下。y的伯父老泪长流,妹妹哭昏在哥哥的坟前。我心里沉坠坠的,感觉自己也像被埋进了墓里。
或许,是我们害了他;但不说带他去偷瓜是见他太孤单沉闷,只偷瓜这等行径,又何尝是我们发自内心的所愿?
然而,意想不到的这样的结局,却是事实。
y第一个兑现了当初发下的誓言:“扎根”农村,和“广阔天地”永远永远地融为了一体……
我们剩下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