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势似乎平缓下去。
昏黄的光晕艰难地勾勒出一个青石铺就的、略显方正的平台轮廓。
平台边缘已被疯长的荒草和藤蔓侵蚀。
而在平台尽头,一座建筑,影影绰绰地显现出来。
那是一座庙宇。或者说,曾经是。
破败得触目惊心。
腐朽的木门半掩着,屋檐塌了大半,断裂的椽子如同折断的肋骨。
墙壁是斑驳的土黄色,大片的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深色的、如同干涸血迹般的夯土。
整座建筑歪斜着,仿佛随时会在这湿重的雾气中彻底坍塌。
然而,就在那摇摇欲坠的门楣之上,一块颜色深褐近乎漆黑的木制匾额,竟奇迹般地挂在那里,没有彻底掉落。
齐云当即就从斜坡下到平台之上,拖着沉重的脚步,每一次挪动都带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但他还是快步来到道观之前。
走进了,将手电光聚焦在那块匾额之上。
木匾被岁月和湿气侵蚀得厉害,边缘早已朽烂不堪,布满了虫蛀的孔洞和蜿蜒的霉斑。
匾额中央,三个硕大的、同样被侵蚀得模糊不清的阴刻文字,在昏黄的光线下艰难地显露出来。
笔画扭曲,漆色剥落,边缘模糊。
齐云眯起眼睛,费力地辨认着那几乎融入黑暗的笔画:
“五……脏……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