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画面、声音或文字?”
问题刁钻、具体、环环相扣,带着一种剥茧抽丝的冷酷。
齐云一一作答,心中凛然,知道每一个回答都被后面那几双耳朵捕捉,被钢笔尖沙沙地记录在案。
他小心地绕开绛狩火与玉简的核心,只强调那拳法是“自然而然”浮现,用以“熬过寒夜”的依仗。
最后签字时,掌心竟微微沁出细汗。
接着是火车事件,山体滑坡、雨夜荒坟、鬼车现形、同伴接连惨死、自己孤身脱困的惊魂一夜。
复述的过程,如同再次被拖入那片绝望的黑暗雨幕,齐云的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下去。
老头的问题同样密集而精准,尤其在鬼公交d584的特征和齐云最终如何“稀里糊涂”走出鬼蜮这两个关键点上反复盘诘。
齐云咬定“惊慌乱跑”、“天亮即出”的说法,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与疲惫,滴水不漏。
当最后一页记录着鬼蜮经历的确认文件签下名字,齐云感觉像打完了一场无形的硬仗,精神有些虚脱。
墙上的挂钟指针,已悄然滑过两个多小时。
老头合上最后一份卷宗,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档案工作,就是这样。
琐碎、重复,但不可或缺。
每一笔记录,都事关重大。辛苦了,齐云同志。”
他挥了挥手。身后那几位抱着文件夹的干部,迅速收拾纸笔,鱼贯而出,脚步声消失在铁门外,将办公室的寂静重新还给齐云和老头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