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飙射出凄厉的弧度。
黑影晃了晃,轰然仆倒,再无声息。
铮!
男子手臂微震,青锋长剑发出一声清越颤鸣。
剑身上淋漓的血珠被沛然劲力震脱,甩出一道笔直、锋锐的血线,深深印入黄土。
“叮铃…叮铃铃!”
清脆空灵的铜铃声,自道旁山林幽径悠悠荡来,不急不缓,踏碎了死寂。
男子挽了个利落的剑花,长剑精准归鞘。
他猛地转身,脸上冷冽尽消,化作明朗笑意,快步迎向林间踱出的青驴。
“师叔!幸不辱命,剪道强贼,尽诛于此!”
二人自是玄清与齐云。
辞了宋家庄,转眼竟是一月有余。
霜风渐紧,染得山道旁林木萧瑟,枯叶打着旋儿贴地乱走。
这路上光阴,多在剑光与拳影里淌过。
玄清授齐云“五行惊雷剑”,一招一式,剥茧抽丝。
剑是杀器,光练不行,得见血,得听刃破风的尖啸,得尝生死一线的寒意。
巧的是,荒山野径,总有不长眼的毛贼撞上来。
或三两个,或七八人,提刀弄棒,面目狰狞地跳将出来,吼些“留下买路财”的腌臜话。
玄清便退开一步,袖手旁观,眼神淡得像远处山岚。
齐云便提剑冲上。
初始,齐云使剑尚涩滞,被贼人蛮力震得手臂发麻,脚下踉跄。
玄清偶在紧要处,吐出一两个字:“左肋。”或“下盘,虚了。”
声音不高,却如锥子扎进齐云耳中。
他便依言拧身、沉腰、递剑。
后面剑招渐熟,剑光过处,隐隐有剑风低啸,虽微弱,却已能慑得寻常贼寇心头一悸。
离庄第三日,宿于一座破败山神庙。
五脏拳最后一道关隘——肝窍,也终于冲开!
五脏拳,至此终是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