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封印母石’。”高丽的破妄眼在月光中变成竖瞳,指尖抚过池边的古老石碑,碑上狐族文字突然浮起,在空气中组成阵图,“上古时期用九尾狐的心头血炼制,能暂时稳住三界缝隙,但现在……”她的指甲掐进掌心,“石面的纹路在倒流,说明封印正在松动。”
童乾的朱雀扇突然指向池心,火焰在水面烧出环形的光带:“有东西在吸母石的灵力!”光带中央的水面突然凹陷,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色触须,触须顶端的吸盘里,嵌着无数细小的还魂镜碎片,“是太爷爷的残魂碎片!他附在镜碎片上,正往母石里钻!”
郭权的莲枪化作光龙,顺着触须钻进池底。他感觉枪身正在穿过层层淤泥,那些淤泥里裹着无数细小的魂灵,他们的胸口都插着半块莲花状的玉片,与郭权掌心的伶仃令产生共鸣。
“是上古守护者的残魂。”白发老者的玉杖虚影从光龙中浮现,杖端的莲花雕纹在魂灵们身上流转,“他们当年为了封印缝隙,自愿化作母石的养料,现在被残魂碎片惊扰,快要彻底消散了。”
光龙突然从池底钻出,将郭权托在封印母石前。黑曜石表面的蝴蝶纹路已经变成血红色,每道纹路里都嵌着还魂镜碎片,碎片中浮现出太爷爷的冷笑:“郭权,你以为毁掉还魂镜就能阻止我?这些碎片早就与三界缝隙的煞气相融,只要母石被污染,整个青丘都会变成新的蚀骨鼎!”
母石突然剧烈震颤,黑色触须从石缝中钻出,缠住郭权的脚踝往石面拖拽。他低头看见触须的吸盘里,无数守护者的魂灵正在挣扎,他们的玉片正在被镜碎片的煞气腐蚀,变得越来越黯淡。
“郭权!用伏妖罗盘!”童乾的火焰顺着莲枪游走,在触须上烧出金色的轨迹,“罗盘的兽骨盘面能净化镜碎片的邪力!”
郭权的伏妖罗盘飞出掌心,在母石上空旋转成金色的光轮。光轮落下的刹那,镜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太爷爷的残魂从碎片中涌出,在母石表面组成巨大的黑影,轮廓与幽冥渊的黑影一模一样,只是胸口的黑洞里,多了无数只噬魂蝶。
“尝尝这个!”黑影的利爪抓向光轮,指尖弹出的忆魂丝在空中织成网,网眼处浮现出郭权最痛苦的记忆——父亲倒下的瞬间,母亲在蚀骨鼎中挣扎的身影,妹妹被抓走时的哭喊……
“这些都是假的!”高丽的短刃掷向忆魂丝,金色的血在刃尖凝成莲花,“破妄眼能看穿幻象,郭权,母石背面的‘守心咒’才是关键!”
郭权的伶仃令突然贴在眉心,金色的光芒让记忆幻象寸寸断裂。他翻身跃上母石背面,那里的狐族文字正在剥落,露出下面刻着的莲花阵图,阵眼处的凹槽里,嵌着块与伏妖罗盘材质相同的兽骨,只是上面的纹路已经模糊不清。
“是上古守护者的‘镇邪骨’!”白发老者的声音带着惊喜,“只要将伏妖罗盘嵌进凹槽,就能激活守心咒,彻底净化母石!”
伏妖罗盘嵌入的刹那,母石突然炸开金色的光雨。太爷爷的残魂发出凄厉的惨叫,黑影上的镜碎片纷纷脱落,露出里面缠绕的守护者魂灵——他们的玉片在金光中重新亮起,组成完整的九尾莲,将残魂碎片困在中央。
“不!我的计划!”残魂碎片在莲心发出最后的咆哮,“我已经将蚀骨门的邪术传入人间,只要有人使用,我就能……”
他的话被突然从莲心钻出的光龙打断。郭权的莲枪与伏妖罗盘合二为一,金色的光芒顺着母石的纹路游走,将所有镜碎片的煞气全部吸入罗盘——盘面上的九尾莲图案突然活过来,花瓣层层展开,露出中央的金色莲心,与郭权锁骨处的胎记完全吻合。
当最后一缕残魂被净化时,莲心池的水面突然平静下来。母石表面的蝴蝶纹路褪去血色,重新变成金色,守护者的魂灵在光雨中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青丘的土地,只有他们的玉片留在母石上,组成完整的“安宁”二字。
“结束了。”童乾的朱雀扇收起火焰,掌心的父亲令牌突然化作光点,融入莲心池的水面,“骨书上说三界缝隙的煞气正在消退,伏妖罗盘的封印至少能维持千年。”
高丽的破妄眼望向池边的石碑,上面的狐族文字重新组合,变成行新的文字:“蚀骨门的邪术源头在‘归墟’,那里沉睡着蚀骨门创始人的残魂,若不彻底清除,千年后仍会卷土重来。”
郭权的伏妖罗盘在掌心旋转,盘面上的三界缝隙光点只剩下归墟的位置还在闪烁红光。他低头看向莲心池的水面,自己的倒影中,锁骨处的莲花胎记正在绽放,旁边多了个小小的虚影,是妹妹的笑脸。
“看来我们还得去归墟。”郭权握紧手中的莲枪,光龙在枪尖跳动,“骨书上说归墟是三界的弃地,里面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进去一天,外面就过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