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闲没有耽搁,赶忙查看起地上的婴童。
一日一夜的折腾。
这些婴童应是早就哭累了,有的昏昏欲睡,有的奄奄一息,而有的已撒手人寰,夭折于此
死了的许闲束手无策,只余叹息。
活着的,许闲以灵丹化于水中,一一投喂,保其性命。
又伐大木,切成木板合,做成一个大大的木筏。
将活着的婴儿,一一放入其中,清点一番,活着的一千六百三十二人。
让且慢挖了个大坑。
将死了的那些孩童,连带襁褓,全部扔入土坑中,唤起一剑。
堆起一座土丘,又觉不妥,寻来一块巨石,削成石碑,立于其上。
未曾刻字。
看着面前的无字石碑,许闲方才满意收手。
叹出一口浊气,已是大汗淋漓。
抹尽额头汗珠,少年抱怨一声。
“呼这比打架都累。”
回望木筏之上,千余婴童,许闲喃喃道:“得赶紧给你们找个安生之地,不然怕是活不下来啊。”
三千婴童,一夜折腾,死了一半,这些剩下的,可得保住。
将木筏举在头顶,且慢踩在脚下,横空而去。
飞的很慢。
摇摇晃晃。
正午。
问道宗内,主峰上的灵烟阁,阁中弟子忙碌异常。
楼阁里。
不时有一缕缕灵烟飞入,自虚无中显化,悬于阁中,彼时便会有情报堂的弟子挥一挥手。
将其捕捉,接着于案几之上,铺开一张灵纸。
烟入灵纸,自会将灵烟里携带的话语,转化为文字,拓印纸中。
堂中弟子会将其有序分类整理,自有专门负责的弟子,在将其下发至宗门的各个部门。
此时堂中。
时有灵烟归来,青色极众,黑色极少。
突然间,
一缕金烟显化人前,光辉熠熠,格外耀眼。
所有的堂中弟子,近乎都在第一时间被此金色灵烟吸引了目光。
一个个停下手中的动作,齐刷刷看来,耳畔已是惊声大作。
“金色?”
“战烟?”
“这……”
他们这些人,常年在灵烟阁值守,见过的青烟,黑烟不计其数,唯独金烟,少之又少,近乎于无。
哪怕是资历最深的弟子,恐怕也不记得上一次见到金色灵烟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故此一时惊骇,不知所措。
阁楼深处,一个穿着紫色剑袍的长老近乎第一时间闪身而来。
面色沉重的凝视着眼前灵烟,单手一招,喝道:“快拿灵纸来。”
一名弟子回神,三步并两步上前,将一张灵纸双手奉上。
“长老,给”
紫袍长老一把拽过灵纸,将一缕金烟放入其中。
无笔生墨,墨汇成字,一行行,一段段
紫袍长老双手握着灵纸两端,逐字逐句研读,浑身猛然一震,面色越发阴沉慎重。
“邺城叛变!!!”
“小师祖生死不明!!!”
他呼吸渐渐急促,没有丝毫迟疑,化作一阵风,冲出灵烟阁。
接着一道长虹起落间,直奔执剑峰而去。
只留下一众灵烟阁弟子,面色凝重,忧心忡忡。
虽然那上面的字他们没有看到,可是长老的话,他们却听清楚了。
[邺城叛变]
[小师祖生死不明]
“可恶。”
“邺城好大的胆子。”
“一群白眼狼。”
“师兄小师祖,不会有事吧?”
金色灵烟,乃是战烟,绝非儿戏。
事关邺城造反。
还牵扯到小师祖,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
消息很快被送到了执剑峰,接着传到了执剑峰峰主李青山的耳中。
“李峰主,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张纸条,字字扎眼。
[邺城叛变,落云峰弟子宋青书战死,铸剑峰阮重战死,邺城监察堂五人无一生还,小师祖生死不明。]
[落云峰弟子南宫凝,请宗门速速平叛!]
他的手掌,经络涌现,他的肩头正在颤抖,他的双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阴戾之气,横生面颊之上。
“该死他们怎么敢的,怎么敢的…”
一弟子匆匆来报。
“李峰主,核实了,昨夜仙阁,一楼的魂灯确实灭了一盏,是阮重的,至于本命剑应该还在回来的路上。”
李青山阴沉沉盯着屋外青山,逐字逐句道:“撞响战钟,镇剑堂全体出征,兵伐邺城!”
“得令!”
那人刚走,战钟还未起,李青山便已率先一步,直奔山门之外,化作一抹疾驰的流星,杀向邺城方向。
许闲是他强行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