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你继续。”
李贤这才继续将目光望向远处的落日,说道:“我从小就生在这座囚牢中,我小的时候便受到父皇宠爱,身边的人都围着我转,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无论是波斯的狸奴,还是大唐最好的彩釉虎首壶,我只要开口了,第二天便会送到我面前来。”
刘建军插嘴道:“那这么好,你咋还说长安是囚牢呢?”
李贤苦笑着摇了摇头:“若一直是这么好,自然是好的,可……
“可随着我长兄去世后,那种好就开始变了。
“那时我已然成人,很轻易的就读懂了那种好背后藏着的东西,因为长兄逝世,我就会是大唐的太子,是将来注定会继承整个大唐的人,他们对我的好,开始变成了一种带着目的性的东西,就像是……就像是……”
“一种投资!”刘建军说。
“对,一种投资,一种奇货可居的投资!”李贤点头,他觉得刘建军这个词概括的太妙了。
“他们藏在良善背后的,是一张张血盆大口,我透过他们的眼神,看到的是仿佛要将我一口吃掉的贪婪,我和父皇说了我的恐惧,可父皇却说那些是正常的,但我觉得不正常……”
李贤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建军打断。
“哎,你怎么一直说你父皇,那你母后呢?一般来说男孩儿不都该跟娘亲更亲么?你有了这种想法后,没想着问你母后?”
李贤虽然有些奇怪刘建军为什么对自己母后这么好奇,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母后……并不喜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