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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寒蝉在喉

    凌晨三点的图书馆地下修复室泛着冷白的光,宋昭蜷缩在藤编椅里,后颈还沾着通风管道的铁锈味。
    他掌心的硬盘像块烧红的炭,赵振邦那句“他不该碰林总的车”仍在耳畔嗡嗡作响。
    苏晚改装的屏蔽终端在桌上投下幽蓝的光,他盯着那个银色小方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是他从物证中心通风管道里滚出来时,用后背护着抢来的东西。
    “要我帮忙接电吗?”苏晚的声音像片羽毛,轻轻落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她站在修复台边,素色棉麻衫袖口沾着浆糊印子,发梢还挂着图书馆顶楼晒古籍时落的碎纸片。
    宋昭这才注意到她左脚踝的绷带——白天帮他搬古籍时磕到了展柜角,他当时只顾着查档案,竟没发现。
    “不用。”他清了清嗓子,指尖在终端接口上顿了顿,“你离远点。万一有追踪程序……”话没说完,苏晚已经搬了把木凳坐在他斜后方,膝盖上摊着本《古籍修复技术规范》,书页间夹着半支铅笔——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宋昭喉咙发紧,终究没再劝,将硬盘推进了接口。
    系统启动的提示音像根细针,扎得人耳膜生疼。
    分区表刚跳出来,一道红色加密框就弹在屏幕中央,“三级权限认证”几个字刺得他眯起眼。
    苏晚忽然探身,铅笔尖点在“警用物证系统”的字样上:“陈法医不是说过,2003年系统升级时他参与过?”
    宋昭的手指猛地一僵。
    他想起陈法医昨天在老茶馆递给他的搪瓷杯,杯底压着张皱巴巴的便签,边缘被茶水洇出深褐的晕——那是老法医故意留下的线索。
    他摸出加密手机,号码在通讯录里躺了十三年,最后一次通话还是三年前替陈法医修显微镜时。
    “喂。”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粗重得像台老风箱。
    “陈老师,是我。”宋昭喉结动了动,“关于‘98-寒蝉’的硬盘……”
    电话里沉默了足有半分钟,宋昭甚至能听见远处物证中心冷柜的嗡鸣。
    “后门密码‘ldcase03’。”陈法医的声音突然哑了,“登录后120秒必须导出,否则会触发自毁程序。”不等宋昭追问,电话已经挂断,忙音里裹着一声极轻的叹息。
    十六进制代码在屏幕上翻飞,宋昭的额头沁出细汗。
    苏晚递来纸巾时,他才发现自己指甲在掌心掐出了月牙印。
    “找到了!”他突然低喝一声,鼠标箭头停在“行车记录_备份_非归档”的文件上。
    按下回车的瞬间,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画面亮起的刹那,宋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黑色suv的前挡风玻璃映着昏黄路灯,副驾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半张戴金丝眼镜的侧脸——不是肇事富二代,是林浩宇。
    中控屏的蓝光里,开发区拆迁红线图格外清晰,唯一被红圈标注的地块,赫然写着“昭阳巷7号”。
    “这是……”苏晚的手指攥住了他的手腕。
    宋昭的喉咙像塞了团浸了醋的棉花。
    他记得父亲葬礼那天,母亲攥着他的手站在昭阳巷7号门口,墙上“拆”字被红漆涂得歪歪扭扭;记得二十年后车祸前那刻,他追着辆黑色suv跑过三个路口,挡风玻璃上晃过的,正是这张图的影子。
    “宋援朝。”他对着屏幕轻声念出父亲的名字,“你当年在工地坠亡前,是不是也看过这张图?”
    清晨六点的阳光透过修复室小窗斜斜切进来,照在苏晚端来的热粥上。
    瓷碗边沿沾着圈米白的粥渍,像朵未开的花。
    她把旧报纸复印件推到他面前时,他正盯着视频截图里的红线发呆——那道线从昭阳巷7号门口穿过,正好绕过街角的林氏慈善医院。
    “2003年的《江城日报》。”苏晚的指尖抚过照片里那个举着房产证的中年男人,“你父亲。标题是《昭阳巷最后的守望者》。”
    宋昭的指腹蹭过报纸上的油墨,父亲的眼镜在照片里泛着柔光。
    文章最后一段写着:“该地块原属市纺织厂职工宿舍,林氏地产以‘公益改造’名义收购,多名住户反映补偿协议遭胁迫签署。”他的目光停在文末小字:“协调人:周明远(时任建设局科员)。”
    “周明远现在是副市长。”苏晚轻声说,“林浩宇的慈善晚会,他每场都坐主桌。”
    宋昭突然站起,木椅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抓起桌上的钢笔,在笔记本“寒蝉”二字旁重重写下三个名字:周明远、林浩宇、赵振邦,红笔将三个字连成三角,墨迹晕开,像团凝固的血。
    “我爸不是死于入室抢劫。”他的声音发颤,“他是发现了拆迁协议造假,他们怕他把证据捅出去……所以二十年后,有人开着林总的车撞我,就为了让‘寒蝉’永远闭嘴。”
    当天下午的市档案馆地下库冷得像冰窖。
    宋昭穿着苏晚的图书馆工服,胸前挂着“古籍修复实习生”的胸牌,跟着档案员走进3号库房时,后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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