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和恐惧,“结果……结果蒙家……蒙琰那一支……上下三十七口……全没了!就在那一夜!咸阳城外的乱葬岗,听说都堆满了蒙家人的尸首!”
姜嬿的描述,勾起了阿绾的某些记忆。似乎有那么几天,咸阳城似乎有些不同,可她哪里知道原来是这样的场景——冲天的火光,凄厉的惨叫,浓重的血腥……而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自己偷走的那只漆盒?
“我不知道!阿绾,我真的不知道那盒子里有虎符啊!我也没见过啊!”姜嬿抓住阿绾冰冷的小手,她的手指也在剧烈颤抖,冰冷的触感传递着真实的恐惧,“我只想要回我的钿花……我只想要回我的钿花……”她反复念叨着,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罪孽。“乐莲的死……一定也和这有关!那天荆元岑抓着乐莲装酒醉……他们找不到漆盒,自然是认为荆元岑有可能将漆盒趁乱给了乐莲……阿绾,你今天也看到了,严闾他们闯进尚发司营帐翻箱倒柜,不就是想找漆盒么?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来了……要不是我听到消息跑过来……哎……听阿母一句劝,这军营你不能再待了!阿母都是为了你好啊!蒙挚……据说是蒙琰的儿子!他要是知道……知道那漆盒是你……他一定会杀了你!快跑吧!趁现在还能跑!”
姜嬿说的这一大番话,令阿绾整个人都混乱了。她在努力消化着其中的意思。但是,若是跑?跑去哪里?为什么又跑?
不!
一个更强烈的念头瞬间压倒了恐惧——若说这些事情都和漆盒有关,那么她更应该留下来,把事情搞清楚,甚至如果可以的话,定然是要为义父荆元岑和乐莲姐姐报仇的!
“我要报仇!”
姜嬿被她眼中的恨意惊得一怔。
阿绾不再看她,双手都已经攥成了拳头。
那日她拿到漆盒之后就塞进了荆元岑的工具箱中。
工具箱里有一个小小的夹层,平日里是荆元岑私藏吃食的。后来,工具箱被吕英送回了尚发司营帐,阿绾哭了好几天之后才想起去看看漆盒。
小小的漆盒,甚至没有她的巴掌大。悄悄打开,里面有一支精巧的金镶玉钿花,有七枚半两钱,还有一条薄如蝉翼的橘色冠带。那必然是顶顶上好之物,阿绾这些年都没有见过有人用过这样的冠带。可她的确没有见到过虎符,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这里面还能够藏着虎符。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