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该去的地方。哪里才是该去的地方?
界碑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影子,赵长峰抚摸着碑座上的裂缝——三天前,他就是在这里被小李发现的,当时怀里抱着枚破碎的铃铛,身上沾满了青铜粉末。
裂缝里似乎有东西在动,他用手电筒照进去,只见黑暗中布满了细小的铃铛,每个铃铛里都塞着卷羊皮纸。
赵长峰抽出其中一卷,展开后瞳孔骤缩——上面是老王的笔迹,记录着从2019年到1987年的日期,最后一行字墨迹未干:“长峰,当你看到这个,说明循环已经破了。”
他又抽出几卷,发现是其他守碑人的记录,最后一卷是空白的,只在末尾画着个警徽。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赵长峰回头看到文物局的车停在路边,专家们正围着那些收缴的铃铛议论纷纷。为首的专家转过身,赵长峰的呼吸骤然停止——那人长着张和老王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头发花白了。
“小赵同志。”老专家朝他走来,笑容温和,“这些铃铛确实是仿品,但做得很用心,连里面的沙子都是从界碑附近取的。”
赵长峰摸向口袋里的铃铛,突然明白了什么。循环或许真的破了,但不是被他打破的,而是被一代代守碑人用生命换来的。那些失踪者,那些牺牲者,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边境的安宁。
老专家离开时,悄悄塞给赵长峰一张纸条:“沙子记不住时间,但人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