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本来听到动静凑热闹的人,见此一幕,立即有多远躲多远,任凭她喊了大半天,也没人过来拉架。
反正都是狗咬狗,谁咬不是咬!
他们才不管呢!
最后,还是春桃实在撑不住了,狼狈的抱头逃走。
临走,还不忘放狠话:“老荡+妇,你给我等着,等我,等我慢慢弄死你!”
“滚!”
回应她的是王嬷嬷扔过来的鞋。
春桃被打的鼻青脸肿,一边走一边骂,孰知在一个拐角的地方,被一人给撞了个满怀。
她险些摔倒,对方手里的东西也掉了一地。
“织药?”春桃看清对方后,气不打一处来:“你眼瞎啊?没看到有人出来吗?”
织药捡起东西后,仓皇无措的连忙行礼:“春桃姐姐,真是太对不起了,都怪我,是我走的太过着急,没看到姐姐,还请姐姐见谅。”
“这拿的什么?”春桃一眼看到织药手里的东西,劈手就要抢。
孰知织药动作更快,迅速躲开:“春桃姐姐,这是五百年的老山参,是我们家姑娘要送人的的,弄坏了就不好了。”
“五,五百年?老山参?”
春桃吃惊的都忘记脸上的疼了。
“老山参还有五百年的?真的假的?”
“春桃姐姐,告辞了。”
织药小跑着离开,好似生怕跑的晚了,老山参就被春桃给抢走了。
春桃还有些失神的看着织药的背影:“这世上,真有五百年的东西?”
“什么五百年?”看院门的婆子听到动静,探出半个身子:“春桃姑娘,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哎呦,你这脸是怎么了?”
这么一说,春桃立即疼的不行,当下捂着脸哭着跑了进去。
“大夫人,你要给我做主啊!”
她一路哭嚎着冲进主宅,跪倒就哭,如丧考批。
谢南佑与冯思思都一头雾水。
“春桃,你哭什么?”
“王嬷嬷呢?”
不问还好,一问,春桃更哭的差点背过气去。
“王嬷嬷疯了,我说大夫人和四爷请她过来说话,她不来,还打了我一顿,你看我这张脸,大夫人,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冯思思眉头紧皱,并未言语。
春桃是她的奴才,奴才什么秉性她最清楚——
王嬷嬷打人是真的,但是春桃未必是无辜的。
她又不想在谢南佑面前落一个【护短】的名头,就没有说话。
谢南佑倒是忍不了了:“你是大嫂的贴身侍女,打你就是打大嫂,王嬷嬷什么意思,想造反吗!”
他对王嬷嬷的印象也不好,再加上刚在夏七那边吃了亏,此时正一肚子的邪火没地方发放呢,当下怒吼着冲出房间。
“南佑,四弟,你先别冲动……”冯思思怕事情闹大,刚要阻止,春桃又立即拦下她。
“大夫人,四爷现在是为你出头呢!这是满院子的告诉,你就是他护着的人!谁都不能欺负你,就是老太太身边的心腹也不行!”
“你懂什么,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太婆到底是没有撤了王嬷嬷的管家婆身份,她就还算是掌家人,得罪她,那咱们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冯思思没理会春桃的挑拨离间,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
王嬷嬷打走了春桃,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光着脚,蹒跚的走回房间,却是连上床的力气都没有,彻底瘫软在地上。
光影闪过,一人缓步无声的走进来。
她缓缓转头,看到来人时,神色一变:“是你?你怎么来了?”
来人一身黑衣,背光下,看不清五官。
他沉冷一笑:“想不到,你一个堂堂管家婆,竟然会落到这个地步。”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只是来看你的结局!”那人背着手,玩味的看向周围:“不知道你离开了谢家,还能有如此舒适住处吗?”
“不牢你一个奴才挂心,老夫人还没说要赶我走呢!”
“定安侯府如今虽然落魄了,可也是要脸的,你说,府里会要一个不清白的女人做管家婆吗?那京都城里,谢家还要不要做人了?”
“……”王嬷嬷呼吸明显一滞。
“你想必也十分清楚自己的结局,只是不甘心罢了!!要不然,也不会短短数日,就变得这么不人不鬼!”
男人拿出一条白绫,扔上房梁,打了个结。
“人这一生,都是在做选择,错一步,就万劫不复!所以,你是自己走,还是——我送你走?”
——
等谢南佑气势汹汹冲进王嬷嬷的房间时,看到了踢翻的凳子和房梁上悬挂的身影。
随后赶来的冯思思尖叫一声,扭头扑进了谢南佑的怀里。
谢南佑下意识的揽住她,一扭头,看到了站在窗下的盛凝酥。
她的全身笼于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