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是怎么来的,只记得他一把扯开庞自励,一拳狠狠砸在对方脸上。
向来散漫随心所欲的他,那一刻像头暴怒凶戾的疯犬,打断了庞自励三根肋骨。
庞自励蜷缩在地上,像条肮脏的蛆,哀嚎声引来了旁人。
在其他人赶到前,谢沉屿脱下校服外套披在她肩上,“觉得恶心就回去。”
“那你呢?”她睫毛上还挂着泪,声音发抖。
“我什么?”谢沉屿手搭在后颈处活动起了筋骨,眉眼意气风发,“我在这儿看狗呗。”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好似不是什么大事儿,她慌乱无措的心脏也慢慢随之安宁下来。
谢沉屿的校服比她大好几码,庄眠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衣上那股琥珀沉香的雍贵调子,混合冷风包裹着她。
察觉到她的呼吸还在战栗,谢沉屿摸了摸口袋,拿出一颗棒棒糖塞她手里。
“吃了糖就别哭了啊。”少年端量着她泪痕满面的脸,语气放轻了点,像在哄小孩,“还有谁欺负你,跟我说,我帮你揍他。”
……
回宿舍洗衣服时,谢沉屿的校服她也是手洗的,水龙头里的水冰凉,洗得她双手一片通红。
她把洗干净的衣服一件件挂在杆子上,隔着距离晾晒。
天气寒冷,风有点大,一下又一下的吹拂,使得她的校服和谢沉屿的校服紧挨着。
她用夹子将它们分开,转身进宿舍前,又回头望一眼阳台,霎时愣怔。
他们的校服不知何时又挨在了一起,衣袖和下摆随风起伏飘荡,近得毫无距离。
见她发呆,室友林安歌探头问:“你怎么站在风口?不觉得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