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很大，苏熳穿起来显得很瘦弱。
但一张干净的脸，利落的短发很是好看。
陈稷花看得忍不住骂一句：“妖孽。”
换了一身衣服，蒙住整张脸，苏熳跟着婆婆和小姑子出发。
夜里，四周静悄悄的。
家家户户都关上门，三人轻手轻脚走出村子，然后又七拐八拐的走去了镇上。
镇上也是静悄悄的。
苏熳心里突然一惊，“小花，我们这是去哪里？”
“集市。”陈稷花小声说，“不用说话，别吵醒人。”
苏熳顿时闭嘴。
突然，看到了人。
她惊了：“小花，有人。”
“嘘，不用说话。”陈稷花小声说。
“走。”周桂萍大老粗的男人一样走到一个那个人跟前，拿出几毛钱，伸出三根手指表示这是三个人。
那个人收了钱，让路。
随后，周桂萍和陈稷花带着苏熳轻车熟路的找位置坐下，“小花，你带你嫂子在这里，等下次再来，小熳你自己一个人守东西。我去那边卖扫帚，一会去买几只小鸡。”
“好的妈，你放心，我一定教会嫂子。”
陈稷花第一次在苏熳面前这么硬气。
先是教讲价，再是夸自己的草鞋，最后收钱。
“嫂子，你记住，我们不止收钱，票也可以。”
“嗯，知道。”顿了顿，苏熳又道：“叫二哥就行，别暴露了。”
陈稷花：“……知道了。”
真是的。
很快，摊位上来了一个大娘，陈稷花说：“看好了，怎么卖东西。”
然后，陈稷花给大娘介绍鞋子比别人家的多什么什么，厚实，耐磨等等的话。
她挑挑拣拣，最后拿了一双鞋子，“嗯，就这双了。”
然后，大娘付钱。
陈稷花收钱。
苏熳看着陈稷花手里的钱一把抢过去。
陈稷花低吼：“苏熳！你干什么！”
“这是假钱！”苏熳说，“你看，这钱是手画的，这不是真钱，这是一张纸。”
陈稷花白了苏熳一眼，指着假钱说：“什么价钱？你看这是人，这是字，这就是钱。”
苏熳顿时气笑了。
拿着真钱和假钱笑出声，“真是可爱！哈哈哈。”
原来大家对假钱这么包容。
要不，她画假钱发财吧！
画个一千一万去，看有没有反对！
“行了，我不和你吵！免得妈又说我。”
陈稷花收起钱，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苏熳摇摇头，起来：“小花，我去上个茅厕，你注意点。”
“嗯。”
陈稷花应道。
苏熳看她不爱搭理人，她自己离开。
苏熳第一次在黑市上逛街，忽然发现这里人来人往，真的和市面上的集市没有区别。
甚至更热闹。
只是所有人都静悄悄的，说话都压着声音，卖什么都有。
衣服、鞋子、布料、鸡蛋、猪肉等等，这个拿一篮子来，那个拿一麻袋来，东西零零碎碎，却很多样。
忽然，苏熳看到有人卖大米。
米比市面上的贵了一倍。
卖米的不远处就有人卖小鸡，鸡蛋，老母鸡。
苏熳想了想，走到某个角落，拿出自己的大米来卖。
她的大米白净，饱满，一下子吸住路人眼光。
“小同志，你这大米怎么卖？”一个大叔问道。
“三毛钱一斤。”
“这么贵？”
“不贵。”苏熳昂着头说，“我家的大米是独一份，保住好吃，而且却壳很干净，不信你看看，里面没有一点稻壳。”
大叔低头看。
月光下，大米更是白的两眼。
“给我来半斤。”大叔说，“我老娘老了，牙口不好，吃饭割嘴巴得很，这大米拿回去给她煮粥。要是我老娘爱吃，下回我买十斤。”
“好，下次来这里找我。”
苏熳称了半斤，又多抓一把送人家。后面，又有人看到大米过来，一个个犹犹豫豫，可看着饱满的大米粒，总归买点。
“我家娃儿吃饭割喉咙老哭，这没有稻壳的大米他最爱吃。每次煮都要洗很多次，稻壳还是不干净。这个这么好，下次我再来要点。”
“我想尝尝没有稻壳的味道。”
“我要一斤。”
“我要半斤。”
“两斤。”
苏熳没有衬托，直接借旁边的人的。
大米很快卖完，苏熳留了一斤给对方：“谢谢叔，你拿回去尝尝，我家的大米很好吃，要是喜欢，下次光顾一下我家。”
“哈哈哈，谢谢小同志。”
苏熳卖了米，有了钱立刻买十只小鸡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