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熳发麻的手抹了一把汗,汗珠子甩在干涸的枯萎的草上“滋”地一声冒起一缕白烟。
突然——
“噗通!”
隔壁垄的周婆子直挺挺栽进茬地,脸色发白,手指死死抠着胸口。
周围人炸锅:
“哎呀!周婆子抽过去啦!”
“快掐人中!”
“别乱动!万一是什么痨病传染咋办?”
苏熳的锄头还卡在土里,余光扫向闹哄哄的人群,却瞥见周婆子惨白的脸。
她一把丢下锄头,冲过去拨开人群,双腿跪地。
一手掰开刘婶牙关,一手掐人中。
“快!你们找个东西来让她咬住,别咬着舌头了。”
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递过来一个木棍,苏熳接过来塞进周婆子嘴里。
板正手腕,指尖搭脉:“是中暑!快,谁去把我的水葫芦拿过来!”
一边说一边弄醒周婆子。
有人急急忙忙跑过去把水葫芦拿过来,“是这个吗?”
“对!”
苏熳暗中从空间导出一滴灵泉水混在随身水葫芦里灌下去。
王大牛媳妇扑上来抢走水葫芦:“狗崽子害人啦!灌的什么脏水?!”
她指甲划过苏熳手背,带出两道血痕。
有人解释:“不是什么脏水,我见过他喝过,那个水是干净的。”
有人夺回水葫芦塞给周婆子。
她喝几口水后,脸色渐渐恢复。
大口喘气间,她看空了一大半的水葫芦尴尬的递过去。
“谢谢阿野媳妇,我感觉舒服多了。谢谢你的水,还有……这个水,我一不小心喝多了。”
苏熳将水葫芦塞回去,指尖又搭上周婆子脉搏:“没事,家里熬的解暑汤刚好派上用场罢了。感觉身体好点没有?”
周婆子抓紧水葫芦:“这……这么甜滋滋的药水,竟是解暑汤?”
“嗯!天气热了我们又顶着大太阳干活,嘴干的很,必须多喝水,可光喝水没什么效果,我想着熬点解暑汤给家里人解解暑,所以这汤我熬的很多,你放心喝。”
周婆子点点头,“谢谢,谢谢。”
苏熳摸摸周婆子手臂:“手脚还是冰凉,感觉好点没有?”
周婆子点点头:“好点了,好点了。”
“现在有什么感觉?”
“手脚发麻。”
“今天你请假休息一下吧,不然再好的解暑汤也解不了你的暑。”
“可是……”
“走,我陪你去请假!”
苏熳和周围人扶周婆子站起来,看到王大牛,有人赶紧喊他过来。
“王队长,周婆子中暑晕倒了,要请假。”
“刚刚多亏了苏熳同志,要不是她,周婆子那翻白眼,彩白的一张脸可吓死人了,说不定没有苏熳同志周婆子人就没了。”
“是啊!没想到苏熳竟然会医术!”
旁边的说着话,王大牛直奔他媳妇那里,将刚才村民告诉的情况又问一遍。
王大牛点点头,等着苏熳扶着周婆子过来。
又将事情说一遍。
“嗯!”王大牛摸着下巴点点头,“所以,苏同志,请问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周婆子猛的直起腰,搭在苏熳的手的手狠狠用力:
“苏丫头没有行医!她只给我一点水喝,解解暑!要是这样都算行医,咱村里没有一个人有行医资格证!你挑水路过,给我一口水,我挑水路过给你一瓢水,咱全村都是医者!神医村!”
最后三个字,周婆子咬牙切齿!
众人哗然:
周婆子竟然给狗崽子说话?!
“是不是你说了不算!”
王大牛夺走周婆子手里的水葫芦,“其他人干活,我拿水壶给老村医查查,要是证明苏同志给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药,咱公事公办!”
周婆子绷紧身子,苏熳拍拍她手背以作安抚。
眼看快到村卫生室了,周婆子推开苏熳,冲过去一把夺回水葫芦。
“王队长!走了一路你一定口渴了!我给你接点水喝!”
周婆子一个猛子扎进田里,混浊的水面“咕咚”冒泡。
“周婆子!你干什么?!”
王大牛紧随其后跳下来。
一把夺走水葫芦。水葫芦里已混满浑浊的田水,连葫芦嘴都堵着半截蚂蟥。
周婆子不紧不慢的上岸:“王队长你多大个人了?学不会尊重老人也不用这么毛毛躁躁吧?跟小时候一个样,光屁股撅起来,上不上茅厕婆婆就知道!”
王大牛攥紧葫芦气:“周婆子!你好样的!”
周婆子挑挑眉,不顾自身淤泥,笑得合不拢嘴。
忽然被苏熳严肃的脸盯着,她后知后觉想起来,她一个老婆子竟然不管不顾跳田里。
那么高的田坝,要是以前怕是卧床不起,现在竟然可以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