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多吃点。才半个开月未见你,就瘦了一圈。现在有我陪着你,楚洲长知道了也会放心的。若是寻不到,我就陪你回白沙洲等。”他温和劝诫着。
承安应了一声,满怀心事,只是低着头象征性的吃了点甜汤,便放下了羹匙。
伸手拿了杯饮子,慢慢细细的喝起来,味道很纯正,是她喜欢得口感。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味蕾上绽开,人也跟着精神一振。
想不到当日在四方客栈随意而为,一下子就流传了大街小巷,居然久负盛名的望江楼也有了。
她失踪了这么久,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离开京城,呆子是不是回河阳去了?
她转念一想,以他的呆头呆脑,答应了她的事情,他是绝不会违背的。这点她还是相信自己不会判断错的。
也就是说他不会先行离开,还在京城等她?那八娘,华清华阳两兄弟呢,或许也在等她。
想到还有朋友在等她,心情也好了几分。
和醉书画两人又聊了一会,各自说了说分开的这几年的情况,两人相当有默契的,都小心地避开了为什么离家出口的话题。
承安想醉书画应该是知道她离家出口的缘由的,他刚刚还说陪她回白沙洲来着。
或许他还知道她曾说过要嫁给他的豪言。不知道他是愿意娶她呢,还是会拒绝她呢,她也保不齐。
这种事情总不好让姑娘家单刀匹马的问他:“喂!你愿不愿意娶我”,如果人家不愿意呢,那叫她的脸往哪搁。
没捅破窗户纸之前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先试探着。
毕竟爹爹没先去河阳而是直接去了长仙谷,而逍遥子说服了爹爹留在谷中作客,却传了书信给醉书画让他寻她。这其中大有两个老家伙不参合,年轻人的事情年轻人自己解决的意味!
聪明如他,会不懂个中理由吗?承安狐疑的瞥了他一眼,可他面色如常,心怀坦荡不似有假。
而她的这一眼,却让醉书画闻出了别样的气息,心下忐忑,身体蹦得紧直,连谈吐都越发的正经起来。
吃饱喝足了,人就有一急,——内急。
承安拒绝了他做向导,坚持自己去寻厕所。
穿过大厅,来到垂满绿色藤蔓回廊,回廊的那头又连着一个大厅,这边的人声比那边要鼎沸一些只不过看装修比她坐的这边要差一些。
她这才发现,望江楼居然如此之大。东边两座,西边两座,上下两层,楼顶还有观景台。站在回廊上能观看到四周的景象,这个设计真是巧思妙想。
西边的与皇宫一河之隔,装修也就雅致许多,而东边的临街,品味平凡一些。照这个设计,她应该不用穿到回廊就有厕所的,来了就来了,厕所就在尽头了,怎样方便就怎样解决。
西座的靠进门口的犄角旮旯里的那桌坐着两男两女。其中一个小伙子身板结实,浓眉大眼的坐立不安,时不时抬头张望人群,把视线投到门口。
朱乔儿瞧出了他的心不在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直哥哥,你在看什么?”
钟直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刚落座的时候他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呼唤“小二”的音色有些出入,可那音调语气像极了安娘。
他情不自禁的就想起安娘来,她消失了那样久,像个迷一样充满神秘,又像风一样来去无踪。
可就是这样一个像雾又像风存在的人,他能感觉到她存在着,好像就在他周围。
埋头吃饭的宋芝芝听到朱乔儿说话也抬头瞧了下四周,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又看了一眼小叔子,确实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到了一个可能,嘴巴就先一步蹦出来了:“直弟不是内急吧!坐在最里边不好挪,可憋着也不舒服不。”
她踹了下钟翼的座位,钟翼知趣的起身腾出空间来方便他出去。
钟直尴尬的解释了一句,又被宋芝芝给误解了:“是人都有三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钟翼也跟着劝说:“你嫂子是话糙礼不糙,外面还有两桌,侧一侧身就出去了。”
看兄嫂热情的架势,他解释不清了,这厕所不去也得去了。
也好,他在里面闷得心慌,出去换口气也好。
这里吃饭的人多,上厕所的也多,承安愣是等了半刻才轮到她,上完厕所一身轻松,慢悠悠的晃着步子沿原路返回。
走了几步发现走廊那头的那个背影好像呆子啊!她心道自己产生幻觉了,呆子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嘛。
她揉了揉眼睛,真的是他,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情,她正要去河阳呢。现在天时人和都有了,只差到河阳了。
她快步向他走去,心中盘算着怎么捉弄他一下。
她来到钟直得身后,一把拍上他的肩膀,熟稔的称呼:“兄弟。”
钟直一直没注意身后有人,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肩他也没有被惊吓到,因为他在发愣。
他回过身来拱一拱手,礼貌的问道:“大哥,是你在叫我吗?”
承安指着自己,脸色诧异:“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