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会是这样。”苦笑着走过去,白中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是来办正事儿的,不要喝酒。”
“不含酒精。”周然笑笑。
“一会儿再碰头。”白中元转身去了里面。
相对外面来说,隔音门里面的区域消费更高,因此也就成了服务人员忙碌和照顾的重点,包括薛东。
“白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怎么,不欢迎?”
“看您说的,哪儿敢。”薛东笑笑,打量四周,“白队,今天包厢都已经预定出去了,如果不嫌弃,就去卡座歇会儿。”
“客随主便。”
二人坐下之后,薛东去弄了壶茶,斟满之后问道:“白队,您是大忙人,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有事儿吧?”
“有。”白中元点头,“下午我见过麻三了。”
“他怎么说?”薛东端起水杯的手微微一顿。
将这个细节看在眼里,白中元笑了笑:“了解到的情况跟你说的差不多,他的确做过陈少华和崔伟之间的和事老,说起来这事儿还得谢谢你。”
“白队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松口气,薛东又问,“我多嘴问一句,大根儿的案子结果怎么样了?”
“你很关心这个?”
薛东点头,语气悲沉:“我说过,大根儿生前对我不错,这也是我尽可能向白对您提供消息的原因。”
“我能理解。”白中元示意节哀顺变,“有个问题我想再核实下,在夜色工作是不是自由度很大?”
“您指的哪方面?”薛东抬头。
稍作思索,白中元说道:“你之前说过,唐总很少来场子里,以此为前提,员工管理方面是不是会松一些?”
“可以这样说。”薛东倒茶,“在员工管理这方面,唐总提倡的是放养式,不犯原则性错误和危害公司利益的情况下,我们的确比其他娱乐场所舒服些。白队,您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想到了就随口一问。”白中元敷衍着,却并未转移话题,“普通员工尚且如此,管理人员是不是更自由?”
“嘿嘿……”
薛东干笑两声,见白中元没有放弃的打算,只能如实相告:“除了唐总之外,场子里还有一名总监,然后是总经理,再下面就是我这样的带班经理,加上分管酒水销售以及演艺的,总共是十个人。”
“张大根和陈少华呢?”
“他们算是跟我平级,不过您也知道,安保无法给公司赚取直接利润,相对来说话语权也就少了些。”
“明白了,意思就是说安保队长是管理层的最低级别。”
“是这样的。”
“我还有个问题,你们因为私事外出的话,需不需要请假?”
“原则上来说当然要请,不过很多时候都是糊里糊涂的。”薛东解释,“娱乐场所最重要的是客户,而很多客户都是需要挖掘和维护的,所以只要能够保证业绩,管理方面就会相对松一些。”
“也就是说你们都可以随时外出?”
“除了带班经理必须在场子里,其他人是可以外出甚至是不来的,毕竟现在是信息时代,只要把钱赚了就行,至于人在哪儿也就没有那么紧要了。”说到此,薛东笑笑,“有个家伙已经七天没露面了,但每天都能拉来好几桌客人,对于公司来说,他比天天守在场子里只能带来一桌业绩的人要重要的多,您说是吧?”
“当然。”白中元不否认这点,经济社会看的就是业绩,接着又问,“带班这事儿是怎么安排的?
“夜色分为里外两个区域,包括我在内六个人轮转,两个人共同轮值十天,销售和演艺的不包含在内。”
“今天是十七号,中旬,是谁带班儿?”
“里面是我,外面是李涛。”薛东不假思索的回应,“再有三天就该换班儿了,到时候时间也就宽裕了。”
“张大根死亡的那天晚上,是跟谁请的假?”
“这事儿我打听过,电话跟人事经理请的。”
“张大根是凌晨三点半左右身亡的,二十个小时以后,也就是当晚十一点前后,你有没有看到陈少华?”铺垫了这么久,白中元终于说到了此行调查的关键点,而且他问的很聪明,并没有直接询问薛东在干什么。
“我这个月带班儿是在内场,而保安队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场,所以真给不出个准确的说法。”薛东摇头,接着补充,“再说十一点正是客流高峰,我忙都忙不过来,哪还有空去管别人。”
“当时你很忙吗?”白中元不留声色的追问了一句。
“忙。”薛东苦笑,朝着吧台一指,“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就在那个位置有位客人喝多了,吐了我一身。”
“这种情况你们会怎么处理?”嘴里这样问,白中元心中却是想的后续薛东做了什么,首先他肯定要去换衣服,那么换完之后呢?是返回了场子里继续上班,还是借着由头去干了些别的?
“那个客人对我很重要,我把他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