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兆海见状急忙拦在白灵面前,桑老八一把将鹿兆海推倒,正要继续扑向白灵。
黑娃一记窝心脚将桑老八踹倒在地,整个人虾米般蜷进泥里。
“黑娃,你……”
桑老八捂着胸口,正要骂人,结果一对上黑娃那杀气腾腾的眼睛,瞬间就怂了。
“保安团打人啦,保安团打死人啦。”
越来越多村民听到动静过来围观,黑娃气得脸色铁青。
就在此时,秦浩闻讯赶来,白灵见自己靠山来了,立马跑到跟前,绘声绘色把情况说了一遍。
秦浩冷眼看向桑老八:“是骡子是马,扒开地窖看看就知道。”
桑老八梗着脖子:“我家地窖凭啥让你看?”
秦浩看向王麻子几人:“你们还想不想找回被偷的粮食?”
王麻子几人立马将桑老八拽起来:“要不是心虚有啥不敢让人看的?”
说着也不跟他废话,几个人架着桑老八就来到村东头。
白灵看了看指了指一块空地:“在那,那就是桑老八藏粮食的地方。”
地窖上的盖子被掀开,霉味裹着麦香扑面而来。二十几个鼓囊粮袋赫然堆在墙角,袋口还系着各家的标记布条!
“狗日的桑老八!果然是你!“
王麻子一拳抡在桑老八鼻梁上,打得他鲜血直冒,其余几人一拥而上拳脚如雨点般落在桑老八身上,打得他哭爹喊娘的。
有了王麻子几人的前车之鉴,村民们都决定把自家的存粮交给保安团来保管。
保安团仓库,白孝文执笔的手冻得发红,仍工整记录:“白兴才家,麦十八袋、谷九袋...“
白孝武则是负责清点对账。
入夜后,秦浩安排黑娃带着保安团将粮食运往后山的山洞藏起来,知道藏粮食地点的人越少越好。
……
三日后,白鹿原十几个村的族长齐聚白家正厅。
秦浩说完西安被围的消息,立马下沟村张族长就满不在乎的说:“他围他的,西安离咱们这上百里呢,打不到咱们这来。”
“刘瞎子可是土匪出身,西安城高墙厚,守卫西安的两位将军又都是出了名的虎将,一时半会镇嵩军肯定是攻不下来的,久攻不下,十万大军,粮草必定消耗很大,刘瞎子他能不惦记上大家手里的粮食?”
王族长立马表态:“藏!俺回去就发动全村藏粮!“
其余族长纷纷擦汗附和,唯独张族长梗脖:“粮藏就藏了,凭啥调走俺村的团勇?有团勇守着多少能安全点。“
秦浩冷笑:“咱们现在面对的可不是散兵游勇的土匪,而是十万正规军,就每个村三十来个团勇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张族长反驳:“既然没用,为啥还要调走?”
“是啊,团勇不能这个时候调走啊。”
“就是,咱村里的娃,凭啥就护着他们白鹿村?”
面对族长们的质疑,秦浩正色道:“咱们有十几个村,每个村三十来个团勇,加起来就是四百多人,算起来也有一个营的兵力了,镇嵩军主要的目标是西安城,征粮不会派太多人来。”
“如果咱们还把团勇分散在各个村里,到头来只会被逐个击破,但是如果我们把团勇聚集在一起,镇嵩军来征粮的人就不敢太欺负人。”
话音刚落,白嘉轩就站了起来冲在座的族长拱了拱手:“诸位,请你们仔细想一想,我们白家可有什么时候坑害过乡亲们,你们要实在信不过,我就住到你们村子里,我娃总不会连我都不管吧?”
“达……”秦浩正要开口,却被白嘉轩拦住。
王族长第一个表态:“我相信嘉轩,娃说得对,越是这个时候,咱们就越要齐心,不然就只能被人踩在泥里。”
其余的族长见状也纷纷同意让团勇来白鹿村集结。
就在白鹿原紧锣密鼓的准备应对镇嵩军时,刘瞎子在围城一周后,终于失去了耐心,下令攻城。
一时间西安城头火光冲天,但是让刘瞎子没想到的是,城里虽然只有一万守军,但战斗意志却极强。
他的镇嵩军猛攻了足足一个月,西安城不仅没有破,反倒是他损兵折将,粮草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刘瞎子赶紧把手底下的军官叫来开会商议,最终将视线定在了一百里外的白鹿原。
杨排长接到命令时嘴都笑歪了,攻城那是拿命在拼,不知什么时候一颗子弹就被送上西天了,征粮好啊,不仅不用打仗,还能刮油水。
“弟兄们,肥差来了!”
下沟村的炊烟刚升起,村口放羊娃就尖叫着往回跑:“兵!当兵的来了!“张族长正抽着旱烟算秋账,闻言手一抖,烟锅灰撒了满桌。
“老总辛苦!“张族长堆着笑迎上去,眼角皱纹里夹着警惕:“快进屋喝口茶!“
杨排长马靴踩在条凳上,接过粗瓷碗啜了一口就皱眉吐掉:“什么破茶叶梗子!“
他掏出盖着红戳的征粮令拍在桌上:“三天内交齐五千斤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