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雷汉一动,真一发不可收拾。
再看过去,鬼佛界已无一完整平地,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花花草草,还在倔强挣扎往上。
“倒是能藏!”
如此覆盖式的毁灭打击,逼不出来药祖真身,魁雷汉可以接受。
雷劫再强,总有缝隙。
雷海再广,寂灭不了所有生机。
药祖不擅硬碰硬,但论保命手段,定是比自己强了不少。
魁雷汉摘掉了那三根看着便很诡异的“香”,这是一种直觉,不能让药祖将“生灵衍祀”此术后续,完整祭出。
另外……
“死神之镰,该是不在鬼佛界了,罚神刑劫都找不出半分轮回气息。”
魁雷汉报了一声,便盯上了鬼佛与神蜕。
不由分说一伸手,那两物被摄取而来,同一时间,徐小受声音入耳,些许让人意外:
“佯攻而退。”
“神蜕放给祂,鬼佛尽量救,假面依旧不出。”
“重点放在花香故里、生浮屠之城,将这二地摘掉吧,祂的动作,比想象中的快太多了,不能再让祂启动后手。”
魁雷汉心思讶然,倒是没有怀疑,只是不解。
神蜕……
要放?
不是说,通过神蜕,药祖有希望模拟出个念道一二么,这不等同于拱手相让?
但老爹还是老爹,不是儿子。
思绪一转,魁雷汉大致也知晓徐小受顾虑所在了。
不在药祖,而在魔祟!
……
“这棋,得放了。”
乾始帝境,徐小受表情凝重,主动将节奏放慢了下来。
棋方始,不可杀得太凶。
魁雷汉可以强势,但祂表现得越强势,魔祖、祟阴,越可以稳坐钓鱼台。
毕竟,药祖已经有人在阻止了。
而魁雷汉看似战力无匹,出手次数其实也有限,在这里耗费太多,导致状态不佳的话。
轮到魔、祟进场时,自己反而会变得无牌可打,只剩下个亲身入局的可能。
那道穹苍那些呢?
又该怎么去盯好?
所以魁雷汉不能太强,甚至应该在药祖淫威之下落败,如此魔、祟,才有可能因急而动。
如果祂们都不动,那自己、魁雷汉,更不应该动。
如果因为敌不动,我不动,导致药祖功成……
这有点好笑了。
徐小受不信整盘棋,大家都可以下得这么稳。
至少他明面上知道的,魔祖虽搬不出来,但药祖布局中,第一个要开刀的,可是祟阴。
——都火烧屁股,蹿进直肠里了,祟阴你怎么还在火山口上坐着,你动一下呀!
“佩佩兄。”
“嗯?”
“你知道‘术种’吗?”
“怎么?”
“祟阴的那个‘术种’……”
“嘘!受爷,你想干什么?小点声啊!”
……
麒麟界。
四象秘境。
秘境外雷声轰鸣,秘境内无动于衷。
这方天地,彻底被孤立了,为祟阴的大手笔,直接放逐此间位面。
“轰隆!”
祖源帝劫已至末期。
月宫离渡劫,太顺利了,他的底子足够好。
只不过,按理来说,四象秘境这等低规则位面,不论如何也提供不了修道者渡祖源帝劫所需的道法、能量。
道,是什么?
道往外化,是万千之法。
道往内化,是原初之零。
道之本质,自然是术的至高演化。
而术之至高,在于禁忌之变,这,便是祟阴,便是祟阴之我!
见过八尊谙以万变之我凭定不变之我,以不定数的未来,反过来凭定已为定数的过去、当下,祟阴悟了。
“禁忌之我,余之道也!”
祂已吞下术祖,抛弃不变,只剩万变。
祂根本不需要去走魔祖的二合一、一归零老路,也走不了,毕竟八尊谙有青居、魔祖有圣祖、药祖有鬼祖。
而自己,一无所有,只有自己。
可万变之我、未来之我,只剩自己的我,何尝不也是“我”的全部呢?
接受祂们,接受自己,接受“肆意妄为”即可。
此前所有的敬畏、不敢,源于自己困于二合一、一归零这个牛角尖中。
那么放弃二合一、一归零,保持住常态祟阴的完美战力,即为一尊;若有需时,穷尽禁忌之变,如八尊谙那般,企及归零战力,即为无极。
自己,道早就成了!
八尊谙回得来,可以从无极退回两仪,因为青居可以唤醒祂。
自己当然是回不来了,但为什么需要回来呢?
禁忌之我后的每一重变化,都是“我”啊,且无极的力量挥霍完,自动降为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