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竟有如此残暴之人,隔空一声吼,比神亦还要恐怖?
却还只是一个……假身?
若是战祖本尊完美状态亲至,正面战斗下,别说神农百草了,圣辛不开血魔逆命术,都打不过祂吧?
但如此恐怖战力的祖神,又陨在了数个时代之前,这其中还有药祖的影子在……
错综复杂,不可深思。
没有时间了,北槐一点都不想要去操纵这破碎的龙躯,去正面考究战祖的战斗力。
祂直接一巴掌,将被震得昏聩的神农百草,抽醒了过来。
“死!”
一醒,接踵而至的,就是被迫血战。
遥遥处,战祖真身倾力高抛,手中碎钧盾分明是一件防御重兵,在祂手上有如进攻神器。
银光切破虚空,如同高速飞旋的刀片,撕裂大千道法,划出一道侧弧,斩龙躯而来。
“天道不公!”
“天道,何其不公!”
药祖自爆的心都有了。
自归零封祖而来,本意气风发,自诩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连圣辛或都可较量一二。
不曾想,一而再、再而三,落入奸人诡计之中,状态被一削再削。
惨淡至此,最后还要迎上生平最不想敌对的大敌,还得靠最不擅长的正面作战能力,去迎接战祖手上的碎钧盾。
这天命,为何就降在那八尊谙身上?
这天道,又为何处处与我作对,不肯怜惜昔日天命之人分毫?
“本祖,又怎能陨于今朝?!”
自暴自弃的念头,毕竟只是一闪而逝。
伴随歇斯底里一吼,药祖强自挪回了精气神,操纵龙躯,堪堪一避。
嗤啦!
碎钧盾侧切而过,犁断了大片大片的龙鳞,将五爪金龙半身血肉斩下,又切去了一只后足。
然万幸,这间不容发的一避,终究还是避开了被正面斩死的风险。
哪怕龙身只剩不到十分之四,哪怕血肉漫天飞洒,好说歹说,还是苟活了下来。
那就跑!
继续跑!
天无绝人之路!
今朝你碎钧盾斩不了我,他日轮回中卷土而来,本祖便要尔等众修,付出万倍于此的惨痛代价!
“嗷——”
金龙无首,也能跃扎进轮回长河之中。
可就在药祖有所动作的同时,圣念中扫出了一道破风声。
“咻!”
什么声音?
金龙整身,已无半片好龙鳞。
却于此刻只觉死意加身,分明一种被锚定的错觉。
心念一扫,绝望顿生。
原是碎钧盾侧切而来,飞旋远去,一叶障目,不见盾后画龙戟。
战祖分明侧抛碎钧盾后,接着还将画龙戟遥遥掷杀而出,前后衔接,不过转瞬。
药祖金龙之躯,避开了碎钧盾,却正好腾挪到了画龙戟掷杀落点之上,形如自投罗网,一切都在战祖对战局的把控之中。
“轰!”
画龙戟钉杀金龙。
虚空以戟首落定,铺开天道罗网,龟痕密布。
空间顷刻崩裂,却也不碎,分明一戟掷杀之力把控得妙到毫巅,不多损外物分毫,只裂现万丈空间蛛网。
遥遥望去……
正是五爪金龙跃河无果,画龙戟正中靶心,一切尘埃落定。
“大仇得报。”
碎钧盾如飞来骨,又左边去,往右边来。
战祖真身接住银盾,右手一翻,镇于身侧,目中涌出三分快意、三分解恨、三分舒爽,以及一分对自我完美战局把控的自得之色。
咚的一声,碎钧盾镇落虚空。
杏界观战者,无不汗毛倒竖,心生战栗。
遥遥处,金龙断尾无力垂下,分明生机全部被画龙戟巨力镇断,死得不能再死。
而至此,距离战祖登场,甚至不到半刻钟时间。
“这……”
杏界传到天幕分成了两半。
一半是持盾而立的战祖真身,威赫八方。
一半是被掷杀于蛛网的金龙,垂首伏诛。
两相对比,怎一个“惊怖”了得?
这凶悍暴力的战斗方式,若说世间还有人能压得住其风采,怕也就只剩下受爷那疯狗一拳了吧!
“这到底是谁?”
“祂是受爷所化吗,还是神亦投胎转世之身?”
“亦或者说,当年战祖,就是这般战斗力,但若如此恐怖,祂又怎会陨落?”
无人知晓答案。
战祖真身好似已完成了祂的使命,身形逐渐黯淡下去,继而隐没于无。
“不甘!”
“不服!”
“本祖不信!”
药祖残灵、残意,已被打得完全崩溃,打算献祭自我,拼着被北槐夺舍的后果,也要于死境中莽出来一个前程。
却这时……
战祖,没了?
这是一个机会!
由此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