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年轻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但是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顺坡下驴。
    原本以为薛毅和世子只是点头之交。
    刀宽三指，长约六尺，大开大合。
    太无力了。
    能以老迈的身躯，在气血衰败之际突破炼脏，对于任何习武之人而言都是一种奇迹。
    但是毕竟是左臂持刀，力有不逮，终究落入了下乘。
    现在没有动手，只不过是在观望而已。
    他不是来看世子的啊，他是来报仇杀人的。
    “薛师傅。”
    师徒关系确实非同一般，虽说大户人家的教习地位比不上师父。
    向老头没有说话。
    他曾经和薛毅说过话，如果再说话的话，说不定会被对方从声音听出来真实身份。
    以前的时候向老头不觉得如何，如今突破了炼脏境，却发觉此人气息之沉稳，简直罕见。
    薛毅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收刀转身，为向老头领路。
    薛毅皱起眉头握紧长刀迎了上来。
    左手刀的向老头，要不了多久就得败。
    噌的一声，两刀划过。
    有健全的兄弟，老侯爷肯定会考虑那些人。
    大汉看向黑衣人。
    他倒下了，会又很多人跟着他倒下，甚至掉脑袋。
    亦如他曾经根本劝不住李青枫，如今也同样劝不住向老头。
    但是薛毅不同，他是一流炼脏境高手。
    涂山君感觉向老头太着急。
    “是你！”
    薛毅时刻观察着向老头。
    但是架不住人家年轻，入炼脏时期更早。
    他们当甩手掌柜不干了，要么隐居，要么鲜衣怒马。
    好在，向老头没有动手。
    眼睛周围布满了深刻的皱纹。
    推开房门，向老头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只有世子的近侍在忙。
    身形眼神都能发现，此人已不再年轻。
    声音中带着担忧。
    那些追随者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他们等待的只有被清算一途。
    薛毅抱着长刀，直视向老头。
    最后迎来的便是清算这一道。
    气的涂山君跳脚。
    只是原先看来，那双眼睛带着浑浊，如今却好似熊熊燃烧的火焰。
    “世子，你看我带谁来了。”薛毅压低声音。
    “你是绣衣卫中人吧。”
    不仅仅世袭名头被摘掉，兵马司副统领的职位被拿走，身边的所有一切似乎都离他远远的。
    向老头抽出腰刀直奔薛毅。
    背对他，其实本身就是考验。
    断腿又没有依靠，会死。
    “今日，你就留下性命吧。”
    就是世子也对此人敬重有加。
    当官，谁不拉帮结派啊。
    皇帝还有保皇党呢。
    还有些则是倒向了新任的副统领。
    世子曾对他有救命之恩，如果他杀了薛毅，以后世子就真的没有任何依靠了。
    没任何人守卫这里，院落破败偏僻。
    “我本以为薛统领。”向老头并没有再说，但是脸上的神色无一不说明，其实他担忧薛毅只是护卫，中立于这些事情，或许会阻拦他进入侯府。
    向老头不说，温岳也明白，没了他的支持，他那派系的人都会被清算。
    如果向老头动手的话，他肯定不能带向老头去找世子，反而会将其斩杀。
    “难道他们已经坐不住，想要坑害世子。”薛毅晃动脖颈，热身还行，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还未。”
    薛毅的刀法直来直去，是沙场刀。
    气血衰败的情况下，在力量的对抗上也渐渐不支。
    只有刀术师傅还在身旁。
    向老头的手腕微微颤抖，他突然凄惨的笑了起来。
    血淋淋的现实告诉他，不争到最后，就只有死路一条。
    就像是现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