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行军终于抵达铜关。
横断铜山要道的铜关无疑是一座天下少有的雄关,城墙更是经久不衰,壁垒一般阻挡了一切。
幡内的涂山君想到了一句话:“雄关漫道真如铁。”
眼前雄关根本不像是世俗凡人能够建立起来的。
而且以大梁的国力,应该也不可能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投资进去只为建造一座雄城。
粗粝,厚重。
九丈高的城墙宛如一座仰止小山。
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炸裂,将他吞噬殆尽。
反正被骂的是主帅,他们又不挨骂,索性就当缩头乌龟躲在城里好了。
只要不出战,梁军就不会败。
说话之时拱手面对众人。
须知多做多错,不做无错。
耿烈无法从北魏那里找回面子,难道还不能找自己人的麻烦吗?
到时候小奏折往上一递,扣个畏战不前,不听将令的帽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总感觉众将士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儿。
这几天他连呼吸都感觉不顺。
温岳甲胄临身,站在城上俯视而去,神色淡然。
“将军,铜关出现一支骑兵。”
怪不得许多百姓甚至官职不大的人会担忧,但是梁都的老爷们却从来都不担心北魏会进军掠地。
别管是谁,有人出战就是好事。
“令,先锋官温岳。”
战场既然会诞生煞气和强大的阴魂战鬼,肯定会将旁门左道、散修以及魔修吸引过来。
“末将遵令。”温岳持令出门。
“有多少人马?”
“好,就骂他,给额骂到出战为止,让额先试试这一批草包的能耐。”
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
抓起桌上的茶碗狠狠的砸在地上。
众将士早就见过这些市面,甚至在打仗的时候还叫骂过别人。
正是靖安侯世子温岳。
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城楼之下小股军队集结。
他们这才将目光挪到安南伯的身上,看来安南伯真的很看好这个女婿,连自己的痴傻儿子都送过去做亲卫。
灼烧着他的肺腑,令他痛苦难耐。
“大约三千人马。”
北地蛮子骂人完全不循礼法,那是真往女眷上靠啊。
……
至少明面上要僵持住。
“年轻人气盛的很,有他的苦头吃喽。”
足足三天。
温岳端坐马上,手中金色偃月刀随着手腕微微转动,拖于马身侧。
耿烈环视一圈,似乎在等待有人主动站出来。
甚至走在铜关的街上,老百姓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儿。
避战不出,等回了梁都也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梁帝为什么多发三万兵,就是说如果要打的话,一定要打赢。
他们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愣头青,竟自不量力的想和北魏拓跋豹掰掰腕子。
“不过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安南伯家的那位可在身旁呢。”
但是架不住真的窝火,他本性又多有暴躁,如今被骂了足有三天,忍了也足有三天,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给百姓一种大梁动摇不了的感觉。
吊在身后的其他将官小声的议论着:“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三天还没有动静,看来得下狠招了,那些梁人俘虏准备的怎么样了?”
崩碎的瓷片砸在众人的脚面和小腿上。
“梁军刚刚换防,军心不稳,你派儿郎们叫骂他们的行军主帅。”
“众将士随我登楼观战。”
众将士也不由得看向说话之人。
“禀将军,已经三天了。”
身旁副将赶忙说道:“将军,铜关之名当之无愧,如今梁军闭门不出,若是让儿郎们攻城,恐怕是下下之策。”
拓跋豹皱起眉头问道:“几天了?”
耿烈感觉自己胸腔中有什么东西在迅速膨胀。
“侍郎?我看是狗!”
尤其是面对黑压压的人群,心中难免紧张。
这不是赤裸裸的看笑话吗?
都是老兵油子,谁没听过拓跋豹的大名,这可是北魏又名的轻骑将军。他们出城和人野战,与送死有什么区别。
高耸的城墙外。
本来已经怒火中烧的耿烈闻声看向请战之人。
不说给万八千的兵马,也该给五千轻骑。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三千就给人打发了?
耿烈当即起身,不看着拓跋豹挨揍,他实在愤懑。
“这建筑风格倒是和供奉楼有点像。”涂山君有些怀疑这可能是修士的手段。
朔风冷冽。
同时微微皱起眉头。
“兀那小白脸,来将通名!”
任谁都能看出主帅的心情很不好。
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