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挥舞着利爪和长鞭的、身材婀娜但面容狰狞的色孽欲魔,有浑身燃烧着火焰、手持黄铜巨斧的恐虐放血鬼,有体型臃肿、浑身流淌着脓液、散发着恶臭的纳垢瘟疫使者。
当然,以上只是少数,更多的,是那些长着鸟喙和羽毛、手中握着扭曲法杖的奸奇粉妖和蓝妖。
甚至,在那恶魔大军的后方,埃斯基还看到了几头体型巨大得如同攻城塔般的、由无数个尖叫的灵魂和变幻的火焰构成的、新的奸奇大魔!
“我操!”
埃斯基看着眼前这如同末日般的景象,只觉得自己的整个鼠生,都变得灰暗了起来。
完蛋了。
这下是彻底完蛋了。
他转过头,看向了那个同样脸色惨白、身体因为精神力耗尽和巨大的震惊而微微颤抖的黑暗精灵女术士。
欧莉隆也正呆呆地看着那个由她亲手打开的、通往地狱的大门,以及其中走出来的色孽恶魔,那双一向冰冷的紫色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名为绝望的情绪。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那引以为傲的、足以毁灭一切的禁忌魔法,最终,却成为了为敌人打开胜利之门的钥匙。
这种充满了讽刺意味的结局,比任何刀剑的伤害,都更能摧毁一个杜鲁齐的骄傲。
现在,她就是自杀,灵魂也会变成色孽恶魔的藏品了。
人鼠联军刚刚燃起的士气,在看到那无穷无尽的恶魔大军时,瞬间被浇灭得连一丝火星都不剩。
恐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强烈,如同最可怕的瘟疫,在每一个士兵的心中蔓延。
这一次,就连维兹的咆哮和督战队的机枪,也再也无法阻止斯卡文鼠人们那如同雪崩般的溃败了。
他们尖叫着,哭喊着,丢下手中的一切,如同没头的苍蝇般,朝着四面八方疯狂地逃窜,只恨自己在繁育坑的时候少生了两条腿。
而尼赫喀拉的士兵们,虽然还在卡利普索和阿蒙涅特等将领的指挥下,勉强维持着最后的阵型,但他们那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身体,以及那充满了绝望的眼神,都预示着他们的崩溃,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场战争,已经输了。
彻底地,毫无悬念地输了。
“埃斯基!我们快走!”
赫卡蒂的声音在埃斯基的耳边响起,她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埃斯基的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必须立刻撤退!”
埃斯基没有回应,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远处那片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恶魔大军,那双猩红的鼠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于疯狂的光芒。
撤退?
往哪里撤?
这片平原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而那些恶魔,无论是速度还是耐力,都远超他们这些凡人。
他们跑不掉的。
与其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在逃亡中被敌人一个个地追上,然后被残忍地虐杀、吞噬。
那还不如!
那还不如就在这里,跟这些混沌,轰轰烈烈地,干上最后一场!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埃斯基的脑海中,如同燎原的野火般,熊熊燃烧起来!
在次元石的火焰不断燃烧的脑中,他甚至闪过一丝清明。
作为穿越者,被次元石吞噬理智,完全没有执行“苟”之道,我居然会落到这种境地。
不过无所谓了,既然要死,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们一起去死!灵魂什么的,就不要留下了!
我要死在堆积如山的次元石和敌人的尸体之上!
“赫卡蒂!欧莉隆!你们带着伊丽莎白和剩下的人,立刻向后撤!能跑多远跑多远!”
埃斯基猛地挣脱了赫卡蒂的手,
“可伊丽莎白她……”
“我留下来,给你们断后。”
“把伊丽莎白带到纳伽罗斯去,在窃魂者号我的房间的保险箱里,有我剩下的所有长生不老药和一支我制造的注射器,蓝宝石空间失效后会把金币和我的其他物资,吐在水都的会议室那个有个白色凸起的墙角下面往洞口数三次的石砖下面,下面有空洞。”
埃斯基转过头,对着那两个同样一脸震惊的黑暗精灵女性,露出了一个不再和过去一样的斯卡文式的猥琐的笑容,
“反正,我们斯卡文最擅长的,就是挖洞和埋炸弹了。今天,就让这些混沌的杂碎们好好地见识一下,什么是史库里的艺术!”
“该死的,我明明一开始就该贯彻史库里的优点的。”
“放心吧,我有自知之明,”
他补充道,
“在奸奇的大军淹没我之前,我会用地道逃跑的,之后我们在水都汇合。”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她们的反应,用一道狂啸战风将几人吹走之后,转身,独自一人,朝着那片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的恶魔大军,迎了上去。
“奥术支点是吗?我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