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羽毛,金的那么灿烂,如有火焰在流动。
这么说来,根本没人看见这眼镜吗?
不对啊,这眼镜早就在自己手里,在家里就带着,除了自己别人也都能看见,爹也能看见,邻居大叔都能看见!
难道那天晚上……
眼前一片黑暗,光芒没有了!
水盆还在眼前,静悄悄、黑黢黢的。哪有什么光华?
再戴上眼镜,光再次亮起!
连续摘下戴上几次,他终于确认,只有在眼镜的视野里才有光,摘下是没有的。而摘下眼镜看到的,显然才是真实世界。那道光只是虚幻罢了。
那个故事,是一切的开始。那么,似乎自己也应该从那里找找关窍。
这个仙女比水下小了好几号,只有一尺来高,倒与洗脸盆匹配。仙女虽然气质依旧高贵,相貌绝俗,但着实难以带来发自心底的震撼与敬畏了。
汤昭把手中眼镜给他看,道:“就是这个,很少见是不是?可能这世上独一份。”
——
那只能是天的颜色。
此时,汤昭脑海中如走马灯一般过了一遍这一日的遭遇——自从眼镜被捞出水来破镜重圆,自己一直戴着,可没有一个人对这新鲜器物多看一眼,仿佛这东西不存在。自己也不是没有隐约感到奇怪,但没有多想。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发烫,好像在玩一个拙劣的过家家游戏。
呼,我还以为是瞎了,原来是眼镜裂了。
那天晚上,枯井里,自己的眼镜就已经遗失了?
“昭哥?”卫长乐的声音就在耳边。
似乎想说:
虽然是梦幻,但汤昭固执的认定,这绝不是自己的错觉。至少要扔进几样东西才对。既然不能不戴眼镜,那肯定不是往水里扔眼镜了,可以用别的试试。
没反应。
汤昭呆呆的看着,嘴唇一动。
“你在哪儿,是还在井里,还是栖身眼镜中呢?”
迟疑良久,他终于心一横,小心翼翼的将功法捧了起来,轻轻地往水里浸去。
一声震动,天地变色,豁然开朗!
周围燃烧了起来,四面八方都是火焰。
那不是人间的颜色,不是花的颜色,不是虫豸的颜色,更不是绸缎锦绣轻佻浅薄的染色。
卫长乐微微摇头,声音越发低沉,道:“其实……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不奇怪,对不对?咱们都经历过。无非您比我更厉害一些,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您能看见我看不见的。”
梦境现实不断交错,他爬起身来,只见自己躺的正是房间角落,离着水盆不过三尺。背后是他昨晚写字的桌子,桌上书信乱做一摊,纸缝隐隐透出金色。
坏了!
难道还扔眼镜?
汤昭心中吐槽乱飞,却不由自主小心翼翼凑了过去。
纸张接触水面,泛起一层层涟漪,轻飘飘一张纸,入水却仿佛千钧重的泰山石,水浪四面分开……
两团金银光同时向汤昭飞出。
汤昭愣住,他第一次见仙女时,可没什么金的银的,只是把眼镜还给自己而已。这次的动作出乎意料,他手忙脚乱的伸手去接——
“嗯?”
“你真是个诚实的人,”仙女微笑,“金花引凤诀和银花引凤诀都给你吧。”
这些记忆令他心中乱跳,接着皮肤又感觉到了冰凉生硬的地板。
废话,就是凉水。
此时天色已亮,晨光透过窗纸照进屋来。卫长乐沐浴在阳光中,表情模糊。
通天彻地的火焰,天地间除了火焰再无他物。
是朱雀!
他动作轻缓,手指不离开纸张,以便浸透之前能拽上来。
飘着的。
卫长乐神色更奇怪了,轻轻问道:“眼镜是什么?”
没有办法,汤昭只得先回答:
是凤凰!
是烈焰中的神鸟!
那神鸟明明近在眼前,却异常模糊,怎么看也看不清。
汤昭斜了一下眼,在缝隙一侧看见了卫长乐的脸。
一念及此,昨晚的记忆立时浮上心头,书信、千字文、注释、仙女、金银、功法……
然而任凭汤昭怎么滔滔不绝的询问,那仙女说完了就不动了,静静地浮在水面上,似乎汤昭不接下去,她要浮到地老天荒。
“都不是,我丢的是……桐花引凤诀。”
“你当初为什么要现身给我眼镜呢?对我有什么要求么?”
砚台——
不是!
他一低头间,依然察觉到,自己脑子里多了点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