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方才亲眼目睹了大汉国剑卫施展的飞剑之威,那铺天盖地的剑光,那摧枯拉朽的气势,竟与眼前柜台中的飞剑如出一辙。
“没错,就是这种飞剑!”
一位灰袍修士难掩激动,指着柜台低呼道:“方才大汉国的剑阵,用的分明就是此物!“
众人闻言,眼中精光更盛。
他们亲眼所见,两千柄这样的飞剑齐发,竟能瞬间击溃楚国的精锐城卫军。
这等威力,对于筑基修士而言,简直是梦寐以求的利器。
没有丝毫犹豫,这些修士纷纷掏出灵石,争先恐后地拍下柜台上的飞剑,有人甚至直接取出全部积蓄,生怕错过这难得的机缘。
“老子要三把!”
“道友,给在下留两把!”
“剩下的本座全包了!”
叫嚷声此起彼伏,原本冷清的万珍楼,瞬间变得热闹非凡。
这些修士都明白,在这乱世之中,能获得如此威力的法器,无异于多了一条保命的手段。
朔风怒号,雪幕如铁,鸿门沟外。
钟离铁胎弓弦震如雷,箭簇破空之声撕裂风雪,却在鬼蝠冥君幽蓝双刃下迸出刺目火星。
这位楚河箭神鬓角已渗出血,雪雕剑叟的骨剑每一次斩落,都带着冻彻骨髓的寒意,令他持弓的指节渐渐凝出冰霜。
“轰——!”
五千城卫军结成的玄铁盾阵轰然崩塌。
两千剑卫的飞剑如蝗群掠空,剑鸣裹挟百战煞气,竟似老卒齐声咆哮,剑锋所至,楚军重甲如薄纸般撕裂。
血浪在冻土上泼洒出狰狞痕迹,断戟残甲与碎冰混作一团,又被后续的铁蹄碾入泥泞。
“楚河箭神?不过如此!”
鬼蝠冥君双刃交错,刃光化作千百只幽蓝蝠影扑噬而下。钟离急退三步,后背却撞上冰封的岩壁——
雪雕剑叟的骨剑已封死退路,剑锋未至,寒气已冻僵他半边身躯。
“噗!”
一柄飞剑突然穿透钟离肩胛,带出的血箭尚未落地便凝成冰晶,他踉跄跪地,眼睁睁看着剑卫洪流踏碎最后一道防线。
鸿门沟,破了。
“轰隆隆——”
此刻,在楚河的方向,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
冰封的河面上,上万铁骑如黑潮压境,当先一髯须大汉挥动门板般的巨刃,刀气未至,凛冽罡风已掀起十丈雪浪。
“钟离退下!”
那髯须大汉声如洪钟,刀锋所指处竟将风雪劈出真空甬道。
“大楚城卫军统领——汲布,前来会会这些汉贼!”
十四王子瞳孔骤缩,面甲下的眸光如寒刃出鞘,
还没等到他吩咐,有两道黑影已如毒龙掠阵!
青蟒毒公蛇杖横扫,腥绿毒雾喷薄成瀑,所过之处冰面蚀出蜂窝般的孔洞;火鸦符老焰扇翻卷,七道赤练火鸦尖啸扑袭,将雪幕焚出扭曲的甬道。
两位元婴老怪一左一右截住汲布,毒雾与火浪交织成致命罗网。
“杀——!”
十四王子长戟如银龙破空,身后两千剑卫瞬间变阵,飞剑洪流汇聚成锥,剑刃震颤间发出百战老卒的嘶吼。
他以身作矢尖,整支队伍如尖刀,狠狠刺向楚军盾阵!
咔嚓!
玄铁重盾在剑锋下纸糊般撕裂。
第一排城卫军尚未举戟,飞剑已穿透胸甲带出血瀑;
第二排刚结枪阵,剑卫突进的气浪便将长枪震成碎渣,鲜血泼洒在雪地上,顷刻凝成狰狞的赤色图腾。
十四王子余光瞥见汲布巨刃斩落火鸦,青蟒毒公的蛇杖却已缠上其腰腹——
不能恋战!
他长戟挑飞三名重甲骑,耳畔传来剑卫飞剑的嗡鸣,两千剑卫组成的锥形锋矢,很快撕开三里防线。
残存的楚军如麦浪倒伏,而前方则是一马平川,便是楚河王宫所在。
就是现在!
他长戟猛然前指,剑卫洪流骤然加速,朝着楚王宫方向冲去。
与此同时,楚河冰面之上——
渔圣手中鱼竿微震,银线如灵蛇吐信,在寒风中划出森冷弧光,他目光如电,声音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四位大汉国的道友,楚河岂是尔等撒网之地?”
北堂玄乾神色凝重,沉声道:“前辈明鉴,我等并非与您为敌,只需驻留一个时辰,自当退去。”
渔圣冷笑,鱼线在冰面割出刺目寒痕:“一个时辰?呵,只怕汉界的豺狼早已将楚河金鳞啃噬殆尽!”
话音未落,他忽而侧首,对蓑衣公低喝:“小友,垂天神钓的收放之道,今日便让你一试,眼前这四人,正是绝佳的活饵!”
蓑衣公眼中寒芒骤亮,蛰伏多时的杀意此刻尽数迸发,他跟随渔圣苦候至今,不正是为了这句传艺之言?
“唰——!”
鱼竿破空如电,银线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