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距离慢慢靠近，李程颐越发能看清老虎机的细节。
整个灰雾笼罩的老街区上，一切都蒙着一层灰色，只有这老虎机依旧彩色如一。
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没通电，只有老虎机还在不断转动赌博方框，中心的显示数字不时随之变化。
李程颐慢慢走到老虎机面前，看到机器前的平地上，放着一张开裂的黄木凳。
凳子圆圆的，就像是以前给小孩子坐的木头玩具凳，上下两个圆，中间一根柱子链接。
他左右看了看，来时的路，此时也被灰雾笼罩消失。
市面上的基础民用商用型号，有防护这么强的？
趁着他摔倒在地，灰衣人手握短刀，扬手就朝他砍来。
这一刀砍在李程颐举起的右臂上，手臂上的防弹衣钢板发出坚硬回响。
‘就是那儿！’他一个转向，鞋底在地面蹭出一道黑色痕迹，身体已经转弯冲向胡同口。
他无从得知。
灰衣人外套被撞碎，残片飞散落地，露出本体。
灰衣人在后面稳住身体，赶紧追上去。
“不说是吧？行，够硬气。”李程颐眼神一狠，用力一扭。
叮。
两人速度越来越快，三十几米的距离眨眼即至，宛如两头全速冲刺的猎豹，瞬息间便对撞在一起。
墙外就是刚才李程颐看到过的公交站台。
就算滚倒在地，他也尽量把自己的头低着，躲在胸膛处，这样能避免被子弹从后方打中。
忽地一声轻响。
不等他回神，眼前的老虎机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彩色光晕的游戏厅。
瞬息间，他判断不对，来不及转身便往左弯腰一冲。
他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觉得一个被捂住口鼻的人能够正常回答问题他其实很想说的……
但此时两人都没有停手的打算。
此时的他，已经穿戴上了花鳞衣，全身力量速度大增，远远超过了普通人极限。
他拉开冷藏柜门，伸手在里面拿出一瓶茉莉花茶。
人影狠狠撞向李程颐，似乎想把他撞倒在地，打断跑路。
他眨了眨眼睛，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看到自己，多少有些尴尬的蹲下身，开始检查。
他一手拔出短刀，拿起一看。
他心头莫名闪过一丝失落。
柜子里白色灯光照亮出一排排各色各样的饮料瓶。
叮！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般，有什么东西穿透花鳞衣，打在了他里面的皮肤上。
此时两人分处废弃厂房两角。
站台上现在还有人在等车。
又是一道银光划过，李程颐往前一扑，险险避开这一下。但自己也因此失去平衡，滚倒在地。
同时右腿抬高，一个膝撞往前正中对方腹部。
嘭！！
唰！
刀刃下劈。
李程颐看得分明，这根本不是子弹，而是发射的一根根手指长短黑针。
“！！？”李程颐双目睁大，要不是这里是大街上，周围还有摄像头，他第一时间就穿花鳞衣，用花语废掉对方了。
李程颐迅速朝着刺痛方向看去。
嘭。
咔嚓一声脆响。
衣服下面赫然是一个全身有一半皮肤是银白金属的光头强壮男子。
两人对撞，力量上占优的居然是他，他被反震力退后一步，右臂抬起，手掌早已转换成一把锋利尖锐黑刀。
李程颐心头一喜，闷头冲进胡同。
特别是那里面的小白花，那个花语能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那种同类别的花，又应该去哪里搜集？
嘭！
他一脚蹬在对方腹部，将人蹬开。
咔嚓一下，灰衣人被脖子扭断，全身剧烈颤抖，不一会儿便慢慢身体发软，动弹不得。
这人身材臃肿，步伐却轻快，速度比起他还要快一些。
随着尸体热乎的软倒在地，李程颐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
但这一下被李程颐侧身躲开，撞没撞到，只是把他外衣划出一道巴掌长破口。
噗。
但现在他不敢。
长方形的厂房距离发生雾街的街区，只有一墙之隔。长宽约莫一百多米。
小臂长的银色短刀不断下压，试图砍在他面门上，却被其死死挡住。
光头的力量极强，近战也极有技法，此时完全压制得李程颐落于下风，无法反击。
眼看着电锯般的短刀越来越近，周围又根本找不到可以隐藏的地方。
胡同口墙上的监控已经被什么人砸坏了，只剩个没通电的金属盒子挂在那儿。
花语能力和花鳞衣太过玄幻，一旦暴露，他必定会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出来了？’
嗡。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