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居然是司徒家的二小姐司徒蝶和米道通。
石承和两个同伴短暂地交换了下眼神,三人都能从彼此的目光中读出诧异的神色,按理来说,司徒家的子女们现在应该在遗世塔核心区那边待审,怎么司徒家的二小姐居然跟着米道通回庄园这边来了?
米道通看到石承三人的那一瞬间,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被若有所思的眼神取代。他的脸上挂着儒雅又不失爽朗的笑,主动朝石承三人打了个招呼,“没想到是临月城使团的三位公子,米某有礼了。”
“见过米先生。”石承三人挨个拱手回礼。
似乎是看出来石承三人眼中的疑惑,米道通解释道:“受兄长和柳总捕所托,在下准备去司徒家的藏书阁那里查证事发前三个月的遗世塔的进出记录,无奈岭南州衙现在人手实在紧张,便委屈蝶小姐给米某当一程向导了。”
“原来如此。”石承点点头。
“不知三位在这里是?”米道通问道。
“哎,别提了。”石承抢在吴能开口前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也不瞒米先生,石某此前在太子殿下面前信口开河,说愿助贵国官府破此血案,但是昨日下午在遗世塔附近转了一圈,却是丝毫未得,现在正忧心呢,便打算在圣地里散散心,没想到这里居然还能看到红木槿,便被这片花圃吸引过来了。”
闻听此言,司徒蝶默默地看了眼花圃,随后目光转向老花匠的身上。
“二小姐。”老花匠有些紧张地低下了头。
司徒蝶沉默片刻,轻声道:“你去忙吧,楚伯,我带着客人们转一转。”
被称呼为“楚伯”的老花匠如释重负般地舒了口气,连忙应声告退了。
老花匠走后,司徒蝶冷冷地对石承说道:“石公子,既然你是外国使团的客人,那就请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做不请自来的事情,我司徒家和朝廷之间的误会,还轮不到你们临月城的人来管。”
说罢,这位司徒家的二小姐也不理会面面相觑的石承和吴能,自行走开了。米道通无奈地耸耸肩,朝石承使了个眼色后,连忙跟在了司徒蝶的身后。
“老石,咱们……”吴能有些忧心地问道。
“跟上他们,反正现在没什么方向,去哪查案不是查案。”石承的表情依旧轻松的很,他迈开大步,很是“厚颜无耻”地跟上了司徒蝶和米道通,吴能和铁面见状,也只好一同上路。
司徒蝶回头望了眼紧跟在身后的石承,本来这个西陆丹师就让她感觉很不讨喜,再加上石承的相貌实在长得有些不太方便,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但她本人也并未加以呵斥,而是如同一尊泥塑木偶一般继续自己引路的任务。
石承虽然偶尔行事轻佻,但是他向来很懂得察言观色,见到司徒蝶这一副仿佛火山爆发前的闷屈表情后,石承也不敢多做激怒对方的事情,他只是偶尔和米道通寒暄两句,聊聊庄园内的景色,仅此而已了。
一行人就这样在庄园里拐了七、八个弯后,司徒蝶在一座宏伟的三层砖楼前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米先生要找的地方了,里面有司徒家的家仆打理,先生进去后,对我家佣人报出自己的身份后便可随意搜查。你要找的东西所在的位置,家姐此前已经详细告知,先生找到后自取便是。”
“哦,有劳了。”米道通拱了拱手。
“请先生自便,民女要回圣地核心区了,省得耽误了柳总捕的‘提审’。”冷着脸扔下这句话后,司徒蝶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了。
“哎……”吴能忍不住朝着司徒蝶的背影伸出手,后者却丝毫不加理会,越走越快。
“好家伙……这怨气……怪不得今年的雪这么大。”石承扁了扁嘴,心中腹诽了两句,“想来这就是司徒家的藏书阁了,修得还挺气派。”
“三位要和我一起进去吗?”米道通谦和的声音在石承耳边响起,石承转过头,发现这位林童先生正以一种饶有兴趣、意味深长的目光审视着自己。
“既如此,石某也不客气了,便搭一下林童先生的顺风车了。”石承笑着道谢后,朝两个同伴一摆手,“铁面、吴能,走,咱们进岭南第一豪族的藏书阁看看。”
推开古色古香的木质大门,一行人走进了藏书阁,在米道通通报身份后,守门的家仆便爽快的放了行,似乎他此前已经得到了家族的授意,不干扰朝廷查案的人员。
越过守门家仆所待的值守室后,一行四人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随后豁然开朗,一排排古色古香的书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石承顿足环视四周,发现这藏书阁的一层颇为宽敞,但却居然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有的只有一排排整洁的书架、码放整齐的书卷,以及东侧一套布置在盆景中的供人阅读休憩的方桌长椅。
但是细看之下,见多识广的石承却发现了一些门道,阁中的装饰虽不华丽,但是用来防止藏书阁走水的设计布局却是很用心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