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虎骑在战马上,手撘凉棚,望着近在咫尺的黄河——万里黄河携带着黄土高原的泥沙奔腾而至,与浩瀚的渤海相遇,场面震撼人心、壮阔磅礴。
远远望去,黄河入海口仿佛一条巨龙的尾巴,蜿蜒伸入大海之中。黄河水带着浑厚的黄色,奔腾不息,犹如一条翻滚的巨龙,带着无尽的力量冲向大海。
河水在入海口处汇聚成一片波涛汹涌的区域,水流湍急,波涛汹涌,有无数的巨浪在相互追逐、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那汹涌的波涛如同一堵堵移动的高墙,层层叠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展现出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
仿佛天地间奏响了一曲激昂的交响乐!
在入海口的交汇处,黄河水与海水激烈碰撞,形成了一道道清晰的分界线。再远些,黄色的黄河水与蓝色的海水相互交织、相互交融。
我浪花,如同无数的珍珠在阳光下闪烁,又如同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绚丽多彩,令人目不暇接。
站在这样壮阔的自然景象边上,总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震撼——
那汹涌的波涛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那奔腾的河水如同一条永不停息的巨龙,带着无尽的力量和激情,冲向大海。
见惯了南方温柔水乡的楚军士卒们望着眼前豪迈壮阔的大河,全都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芍虎扬起手中的马鞭,豪气干云:“天下何其美哉!此皆我炎黄华夏之河山也。”
周围众将纷纷大笑。
芍虎举起望远镜,遥望黄河对面……脸色很快阴沉下来。
果然,河对面已经有了齐军的营寨……只是数量还不算多。根据帐篷的数量和营寨的大小,芍虎判断对面充其量也就一万人左右。
“齐人动作倒是蛮快的。”芍虎阴着脸说道:“贼齐!”
遥遥望去,对岸的齐国人似乎正在往河水里投掷什么东西……有楚军将领很快分析道:“齐人用大木桩置于河中,如此一来,我水师战舰便无法通过……”
芍虎心中不禁浮上一丝后怕——
黄河的湍急水势,远超楚人的预料。滔滔黄河根本不是南方那种能够凭借肉身和水性轻易泅渡的小河能够比拟的……楚军想要过河,就必须要乘船。
而乘船渡河,就代表毫无阵型可言……
试想对岸的齐军严阵
以待,面对从船上下来的、来不及结阵的楚军……武军就算能打赢,肯定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此外,齐军正在河中设置众多障碍,如果继续放任,那么楚军水师的主力战舰便无法赶来支援,楚军只能乘坐吃水较浅的小舢板渡河……
因为大河太过宽阔,哪怕是楚军的大型床弩,也无法横跨整条大河对敌军进行压制性射击。而对岸的齐军,却可以尽情地使用床弩射击近处河面上楚军正在渡河的小舢板,活靶子一样的楚军根本无力还击。
一旦小舢板被击沉或者歪斜,船上的楚武军甲士们就会掉落水中。
到时候,他们身上厚重的甲胄便不再是保命的好东西,而是取其主人性命的凶器!
芍虎迅速做出判断,拔剑在手:“不能多等!”
……
是的,不能多等!
上述的种种情况,都需要一个共同的条件——那就是需要给齐国人足够多的时间来进行战前布置。
现在,齐军正在往河中竖立木桩障碍,无非就是想阻碍楚军的大型主力战舰前来助战……这一招朴实又有效。
如果楚军的主力战舰赶来,那么楚武军就不再是毫无掩护地渡河了……巨大的主力战舰上面拥有众多床弩和投石车,水师的将士们可以居高临下,用战舰上的武器来持续不断地轰击齐军的阵地。
如此一来,便可以支持武军弟兄们渡河!为他们提供火力掩护!
届时,对岸的齐军便也不敢在河滩近处列阵蹲守了——楚军水师完全可以优哉游哉地远程射击,直到把岸边的齐军统统射死,再派武军渡河。
于是齐军只能远离河岸布防……因此,渡河的武军在过河之后,又有了充足的时间可以列阵。
综上所述,摆在芍虎面前的答案就很简单了——
趁着齐军还未完全在河中建立暗礁障碍,迅速抢渡!阻止敌军继续布置障碍。届时,楚军大部队在渡河时便可以拥有大型战舰带来的庇护!
芍虎拔剑在手,一连串的命令如连珠炮一般甩出来——
“征用附近所有能找到的民船!”
“立刻组织精锐军士,强渡黄河!”
“无论如何,也要阻止齐军继续在河中制造障碍——若再耽搁,我军的伤亡将会十倍百倍地增加!”
周围一众楚将齐声呐喊:“谨遵将令!”
在芍虎的调度下,楚军骑士们骑着快马,疯狂地在沿岸搜寻,将所有能用于渡河的民船
全数征集过来。
在此期间,芍虎宛如雕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