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留在那里了。”
    她取出一盏青铜古灯，灯芯无火自燃，散发出幽蓝光芒。
    “引魂灯会指引方向，务必在灯灭前回来。”
    唐天郑重点头，紧了紧背上的云皓，迈步走向裂缝。
    穿过裂缝的瞬间，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
    等视线恢复时，他们已站在一片漆黑的大地上。
    这里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永恒的黑暗。
    引魂灯的幽光，只能照亮方圆三丈，更远处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跟紧我。”
    冥花低声道：“在这里走散就完了。”
    两人沿着灯光指引前进，黑暗中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仿佛有无数东西在暗中窥视。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地面开始出现白骨。
    这些骨头奇形怪状，有些明显不属于任何已知种族。
    “那是……”
    唐天突然停下，灯光照出一座由头骨堆成的金字塔。
    塔顶端，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来了啊……”
    身影缓缓抬头，露出一张与云皓一模一样的脸。
    只是更加苍白，眼睛完全漆黑。
    “你是谁？”
    唐天沉声问道。
    “我是永夜之主，也是云皓。”
    身影轻笑道：“或者说，是他内心深处最黑暗的部分。”
    冥花握紧绝命矛，娇叱道：“少装神弄鬼！”
    “装？”
    身影突然消失，下一秒出现在唐天面前，冰冷的手指抚过云皓的脸颊，轻笑道：“若不是他心中有黑暗，我又怎会选中他？”
    唐天挥剑斩去，却只劈中残影。
    “愤怒、恐惧、仇恨……”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些情绪都是我的养分。”
    冥花突然将绝命矛插入地面，银光如涟漪般扩散：“找到你了！”
    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那道身影踉跄现身，胸口多了一个血洞。
    “没用的。”
    他狞笑着说道：“在这里，我就是不死……嗯？”
    他突然看向唐天背后的云皓，发现束缚的银链正在松动。
    “原来如此……”
    永夜之主大笑道：“你们中计了！”
    话音刚落，云皓猛地睁开双眼，黑色纹路瞬间爬满全身。
    唐天只觉背上一轻，云皓已经悬浮在半空。
    “云皓！醒醒！”
    唐天大喊。
    “他听不见的。”
    永夜之主张开双臂，高喊道：“欢迎归来，我的半身。”
    两“人”开始融合，恐怖的气息节节攀升。
    冥花脸色大变，惊呼道：“必须阻止他们！”
    她祭出绝命矛最强一击，银光如银河倾泻。
    唐天也全力催动混元塔，金光与银光交织，轰向融合中的身影。
    “轰！”
    耀眼的光芒中，传来永夜之主的惨叫，“不！这不可能！”
    当光芒散去，云皓静静躺在地上，身上的黑色纹路正在消退。
    “成功了吗？”
    唐天喘着粗气问道。
    冥花正要回答，引魂灯的火苗，突然剧烈摇晃。
    “不好！时间要到了！”
    她一把抓起云皓，“快走！”
    两人朝着来路狂奔，身后的黑暗如同活物般追来。
    引魂灯的火苗越来越弱，眼看就要熄灭。
    就在最后一刻，他们纵身跃入裂缝……
    ……
    剑门，病榻前。
    云皓缓缓睁眼，这次是正常的眼眸。
    他迷茫地看着围在床边的众人，诧异道：“我……这是怎么了？”
    唐天长舒一口气，与冥花交换了一个眼神。
    “没什么，你只是做了个噩梦。”
    云皓缓缓坐起身，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掌心。
    唐天敏锐地注意到这个细节，目光落在对方微微蜷缩的左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