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是生于帝王之家的责任。</p>
    “为君王者，不可得长生。</p>
    “公主亦然。</p>
    “我就只能看着你们大家飞升，最不济也能几百年长生不老。我就只能一个人变老，孤独地死去。”</p>
    陆子清一时惊愕，也对，若是帝王长生，大周只需要一位天子就可以从古到今了。</p>
    “所以你不要把百姓的不满都强加给我。”湖阳公主在澡盆里缩成一团，静静地望着漫天飞舞的萤火虫，和水面下一片辉煌的稻田。</p>
    “公主也不是我想当的。”</p>
    “本宫不欠天下人什么的。”</p>
    陆子清默然。</p>
    天命，我就是为了改变天命，才努力至今的呀。</p>
    改变一人天命，便需要拯救三千世。帝王的命运，又该如何拯救？我不是不想顺便帮你，但是除非大周亡国，生灵涂炭。</p>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漂，也不说话。渐渐地，身上都落满了萤火虫。</p>
    陆子清忽然觉得，萤火虫都很美。哪怕只有一瞬间的疯狂，璀璨便是。</p>
    良久，湖阳公主幽幽道：“佞臣……你陪我一起死掉好不好……”</p>
    陆子清特别干脆地答道：“不好。”</p>
    没有回答，仔细一看，湖阳公主已经睡着了，在说梦话。</p>
    陆子清一阵头大，今天确实也已经很累了。他一脚把澡盆踢回岸边，在一片惊飞的萤火中抱起湖阳公主，把她送回屋里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