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嘟…
血色药汤翻滚,满室皆香。
张彪坐在桌子前,小心把玩着手中迷魂镜。
铜镜冰凉,却没了那股渗人寒意。
张彪心中隐约有所猜测。
这法器经历漫长岁月,已然残损,威力减弱,对人的影响也各有不同。
张彪出门便往闹市而去。
夕阳西下,年久失修的土墙、残破逼仄的房屋、满地粪便的土路、蹲在墙下的乞丐……这里就像玉京城被遗弃的角落。
那老贼更是凄惨,被麻绳绑在柱子上,四肢全被砍断,眼珠子都被抠了出来,满地鲜血已然发黑……
这,还只是黄品一品。
又是他没听过的名词。
两世为人,他都不善于勾心斗角,更是对朝堂上的蝇营狗苟十分反感,唯一爱好便是习武。
他昨日气血亏虚,精气神损耗,所以感觉明显。
诡异的是,他能明显感觉到,这股冷意竟好似手电筒般向外照射。
动手的是香会!
他心情着实不错。
没一会儿,便来到那伙土贼窝外。
里面已是一片狼藉。
想到这儿,他将法镜左右调转。
“您着啥急啊,周庄又不远。”
玉埋土中,与金相近,日久时长会受其克制、变得黑色干枯,乃不祥之玉。
他临时改变主意,重回此地,自然有所图谋。
如今,神秘的修行世界正掀开面纱,不知能否和那些传说中的仙人一般,醉卧渡春秋,御空揽星辰…
不知不觉,周围豁然开朗。
但现在,看啥都觉得可疑。
张彪没有惊动那些乞丐,闪入暗巷,脚踩土墙借力,勾魂索呼啸而出,整个人腾空而起。
往日欺行霸市的胡三郎,竟跪在当街嚎啕大哭,细述自己平日恶行…
这玩意儿根本不值钱,玉器商人连看都不看一眼,更别说雕琢成器。
一般来说,这种贼窝即便外出干活,也会留下人看门,况且还放着盗墓掘坟所得。
虽说不顺利,但好歹开了个头。
看来今后,也要留意周围动物的变化。
他想不通的是,这些土耗子通常很有眼色,按时上供,逢人便低头,很少得罪人。
大梁朝民间结社风气盛行。
香会为什么要对他们出手?
咔嚓!
一来可以审问犯人。
但这些小买卖也不容易,天未亮便要出门,城门关闭前就要离开,每日回到家便是深夜。
“不是贼人…”
见他不动,两狗迅速逃窜。
张彪顿时一乐,走上前去,准备先拿这两个畜生试试手。
安远坊,以铁器闻名。
然而还未靠近,两只野狗便停下撕咬,盯着他浑身炸毛,疯狂吼叫。
这法器迷魂镜确实非同小可,普通人轻易便可迷惑,还没碰到能抵抗之人。
想到这儿,一股紧迫感涌上心头。
糟糕,来迟一步。
镜面模模糊糊,没有一丝光彩,并且色泽也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二来与敌对战,即便对方意志坚定,能够抵抗,但短时间分神,也足以成为致胜之机。
另外,唤醒目标也是个麻烦。
好在,这法器使用并不难。
“唉,我也不想,但路上有些不太平,还是早点为好,莫赶夜路。”
永定坊依旧是那般破落。
动物没有复杂心思,感知更加灵敏,黑日降临时,不仅群鼠游街,猫狗野鸟都表现的很是异常。
灵视之眼提到,分别叫“三阴符”和“魅纹”。
中术者如噩梦一场,醒来后会对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个个吓得不轻。
张彪原本准备回家,却犹豫了一下,转身往南城永定坊而去…
声音细微,却打破死寂氛围。
满大街都是人,但都是左邻右舍,终日奔波的普通百姓,不可能当做目标。
张彪步履轻快,望着秋日蓝天白云,眼中不禁充满向往。
第一次动物实验,失败!
刚动了念头,便看到两只野狗打架。
这种宝贝自然多多益善。
当然,都是些铁锅菜刀,钉耙锄头等民间用器,前来闲逛的,也都是穷苦百姓。
这香会也有些类似。
张彪停下了身子,眉头微皱。
动手的至少有五人…
…………
张彪发现,自己在用这法镜时,随着诡术运转,铜镜越发冰凉,自身也感觉稍许疲惫,好似与人交手了数十招。
张彪腾空而起,翻过土墙落在院中。
这是玉京城中轴线,足以容纳百辆马车并行的街道,将整座城划分东西。
此物虽阴损,却有大用。
这刀法上限不高,却易学易精,在一类人群中广为流传。
四郎刀法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