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样一支队伍?
要知道,在荒野成为人类禁区的当下,面对种种饥饿凶悍的变异生物,还有诡谲莫测的变异植物,以车为单位收集物资的小队并不罕见,但即便是和光谷内最为精锐的猎荒者小队,在深入荒野狩猎时,也必须谨慎权衡人员安全与猎货收益,因此,他们带回的往往是完整的猎物。
而像眼前这样的组合,区区五人的团队,所携带的,一眼看去还都是加工过的资源。
他们这是……一路杀了多少啊!
“打扰一下,请问这里是和光谷吗?”陈莫凡的声音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听到陈莫凡等人的主动问话,那几人顿时如释重负,紧绷的神经稍微舒缓了一些。
要知道,现在灾区大部分人类都异化成了无法辨别的模样,没有特定的识别方式,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便如深渊难以逾越。
甚至在某些幸存者营地,在诡异而又不正常的饥饿促使下,也时不时传出进化人类/新人类互相袭击掠食对方的事情,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
陈莫凡等人的主动搭话,至少表明了他们目前没有恶意。
“啊,是这里,就在那个方向,沿那个方向再走一公里就到了。”兔耳少年迅速回应,手指准确地指出了一个方向。
“原来如此,多谢告知。”陈莫凡点点头,致谢道。
“不客气。”几人回答道,眼热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虞博雅推着的物资车上。
急速1!
就在此时,许洛灵突然发动攻击,朝着那几人冲了出去,背后的骨刃弹出,划出一道凌厉的轨迹。
在那几人惊惧的目光中,许洛灵的骨刃贴近他们颈部,刃尖挑着一条半条成年人小臂长,紫色的蚰蜒。
“紫脉蚰蜒?!”
几人都吓了一跳,这是共生在变异植物间的一种常见变异节肢昆虫。
虽然平时以食腐为生,但是一旦受到刺激,同样也会攻击人类。
其身体在紧绷状态下极为坚硬,且其十五对步足弹出的尖刺皆可以直接将一种神经性毒素注入人体。
而且这种毒素的解毒剂还没有研制出成品,但即使是半成品的解毒剂,其价格也不是这些靠采集苦根薯这类作物谋生的底层采集者所能负担得起的。
“谢……谢谢!”面对许洛灵的及时救援,他们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激了。若不是许洛灵的及时出手,就这种虫子,恐怕自己这一队人这回全都要折在这里。
“没什么。”许洛灵挥挥骨刃,满不在意的甩掉了上面恶心的紫脉蚰蜒。
直到陈莫凡他们带着物资走远之后,这些人才回过神来,特别是那名兔耳少年,如梦初醒般迅速扑向被许洛灵甩出的紫脉蚰蜒。
待其他人反应过来时,兔耳少年已经率先将紫脉蚰蜒收入自己的采集袋中。
“运气真好啊……”其中一人感慨道。
“那姑娘下手太重,紫脉已经断成了两截,血液也损失了三分之一,不值钱了,我估计也就只能换个7、80斤苦根薯的样子……”兔耳少年摇着头叹了口气道,“李叔,我就先回去了,这次算我捡了便宜,今天挖出来的这些活我就不参与分配了,接下来,我想休息下两天。”
兔耳少年离去后,几人目光所及,皆是那些堆积在地上的苦根薯,一时间感到无比的厌恶。这种厌恶不仅仅源于其难以下咽的口感和味道,更源于他们对自身软弱的憎恶。
为了融入幸存者基地,为了换取那让人倍感安全的归属感,所以选择了软弱,选择了活下去就好,在发现这种安全可食用的植物采集工作之后,他们宁愿忍受单调如牛马一样的生活,也不愿意加入猎荒队外出捕猎。
而那些未曾亲身体验战斗的人,如兔耳少年,又怎能体会到自身的变化和成长?
而其实,大多数进化人类和进化生物都是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即使是从山城出来的幸存者,也只不过比他们早经历一个月的生存挑战而已。
群体的认同感会让人沉迷其中,沉迷到忘记自己的个性,但群体追求和相信的从来不是什么真相和理性,而是个体的盲从、残忍、偏执和狂热,以及简单而极端的“集体意识”。
“我受够了!”其中一人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和平时代就是牛马,好不容易盼着‘末日’来了会带来改变,结果还是当牛马,我受够这种生活了。”
“要不,我们也去加入猎荒队,出去捕猎吧。”另外一人看着地上铺着的一堆堆苦根薯,说了一句。
“小张,苦根薯虽然难以下咽,但至少安全无虞。你们平时没关过注坊间传闻吗?上次回来的,那猎荒队排行榜上第二的浮屠队基本上团灭了,死了足足七八个人呐。”带队的李叔,颤颤巍巍的将手伸进怀里,视若珍宝地掏出一个生了锈的小铁盒子,打开盒子里层层包裹的泛黄的棉布,然后从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