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各部休整一刻钟。”
“一刻钟之后,进山!”
李景宏神色冷峻,似完全没有看见巡检的士气低落一般,便下达了命令。
何平犹豫一会,鼓起勇气劝诫道:
“大人,贼人敢如此埋伏,定已彻底控制了七里村,要不先派人回县里,说明情况,待支援抵达再说。”
李景宏看向何平,质问道:“七里村举村上下,也不过三十余户,壮丁不到三十,我等披甲之士两百,有何惧?”
楚牧很清醒,也确认自己没有热血上头。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就跟刚才箭雨突袭一般,得先保证自己安全。
这种一个小村庄的小打小闹,怎么看也跟朝廷的军功封赏制度扯不上关系。
毫无疑问,这般军功封赏制度,给了底层士卒一个几乎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卑职遵命。”
“牧哥儿,你是准备搏一下嘛?”
楚牧咬了一口发下来的干粮,慢慢的咀嚼着,闪烁的眸光,俨然已经趋于坚毅。
随即,何平又试探性问道:“大人,要不再派人侦查一下?”
正常徭役的命,某种意义上,还是挺值钱的,在矿场死了,清河县还会给予抚恤。
言语间,李景宏瞥了一眼士气低落的诸巡检:“去告诉他们,此战,谁敢不从军令,动摇军心,皆斩,且将其全家发配徭役苦营!”
他在这世上,孤家寡人一个。
说完,李景宏又自顾自道:
“七里村乱民暴力抗征,无视朝廷天威,杀害巡检,又聚众埋伏,杀害朝廷巡检十数人……”
“此等行为,已形同谋反!”
死了就死了,命如草芥,不值一提!
如此惩罚,但凡有个父母子女的,又有谁能不惧?
楚牧孤家寡人一个,对这惩罚虽然心惊,但也没有太过关心。
想要得到,就得付出。
这次要是死上一些,空出一些位子,看他能不能有机会坐一下。
“咱们这么多人,伱只要躲在后面,不要冲太前,装装样子的话,应该就不会有太大危险。”
听到这话,何平微怔,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上面巡查即将抵达,这屁股不赶紧擦干净,要是被上面人发觉,那大家都得掉脑袋!
楚牧神色同样认真,他并没有热血上头,也很有自知之明。
这个险,值得他去冒!
将最后一口干粮咽入腹中,楚牧抓起一把雪,狠狠的搓了搓脸。
随即一把拍在徐远肩膀上,认真嘱咐道:“你不用怕,我之前看过附近的地理志,七里村总共也就三十来户人,又被征过好几次徭役,现在人数绝对不多。”
所谓徭役苦营,指的就是罪犯被发配到矿场之后劳作的地方。
何平抱拳应声,告退而去。
军令皆斩的威慑,在于个人,而徭役苦营的威慑,无疑就是彻底断了在场徭役的后路。
直接从一个普通士卒,升至伍长,麾下数十兵丁!
像在一般的小镇,巡检兵丁总共就几十人,也就一个伍的编制,伍长几乎就是小镇的天!
哪怕在南山镇这种重地,编制特殊,也不过两个百户的编制,近五百巡检,总共也不过十来个伍长。
这无疑是超出了楚牧的预想。
“刚才若是逆贼不如此埋伏,本将或许还会有些忌惮!”
更大的可能,还是属于巡检司体系的正常功劳积累,职务晋升。
毕竟,朝廷的军功封赏制度,是针对已在朝廷挂号的大患。
但对伍长以下的斩首军功制度,楚牧可是多有了解。
徐远有些担忧的看着楚牧。
斩首十级,便是军阶升两级!
“但刚才如此大好战机,逆贼都未曾趁势掩杀,就说明,逆贼并不敢与我等正面对决,只是在虚张声势,让我等忌惮!”
按楚牧本来的想法,稍稍表现一番,争取入一下上面人的眼。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保证自己的安全。
当命令下达,这临时的驻扎之地,亦是一片喧哗,但很快,在军令的威慑下,喧哗也随之转变成了窃窃私语。
按封赏制度来看,普通士兵,在一场战争中,斩首一级,便赏三十银,且父母子女免徭役三年。
徐远欲劝,却被楚牧制止。
“逆党不诛,留待何时?”
他虽对权利地位没有太大的渴望,但
来此世一个多月,并不难看出,这个时代,没有权利,没有地位,人,就真的不是人!
甚至,没有一定的权利地位,很多东西,见都见不到!
现在争取权利地位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又岂能不心动。
楚牧很心动。
斩首十级,军阶升两级,父母子女终生免除徭役,赏十金!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