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江玄的嘀咕,一众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江玄,老村长更是皱起了眉头:“前辈,你是说这座城的变化可能和你有关?”
“没有啊,玄哥身上没有哪里有漏的感觉啊。”秦牧在江玄身边转了转,发现绷带上确实没有异常……不对,就在那绷带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那种扭曲,黑暗而又恐怖的感觉,和……
“别瞎碰。”江玄用完好的手打开了秦牧那伸向他绷带的手,随后说道:“现在我确定了,这玩意确实是混乱之力,我体内的混乱之力被这种混乱之力引动,居然都有几分不安稳了,不过这玩意……”
江玄皱着眉头看向了异变的镶龙城之中,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秦牧也下意识的找来了九重天开眼法,看向了城池之中。看着镶龙城内的景象,秦牧不由得开口感慨道:“好大的莲花啊。”
“好大的莲花?”江玄疑惑的看向了镶龙城:“牧儿,你说的莲花是哪个?我怎么没看见?”
“就是那个啊。”秦牧向着一个方向指去,正是那熔岩阴影中倒悬的幽暗佛塔虚影之下那漩涡伸出来的黑色巨手:“玄哥,你看那几只巨手,多像是一朵黑色的莲花啊。”
“巨手?莲花?”江玄听到了秦牧的提醒,本来仿佛在眼前开了隐身挂的东西才在江玄眼前浮现,江玄看着那佛塔幻影和漩涡与巨手,这才像是明白了什么。
江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看不见那些东西了,这些混乱之力居然妄图影响他的认知,而造成镶龙城出现这般惨状的居然是……他那滴冷汗造成的黑色莲花。
“你居然敢引动混乱之力来蒙蔽我的认知???!!!”江玄出离的愤怒了,他可以允许自己输了,但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被欺骗!
镶龙城中,仿佛是听到了江玄的声音,那城中的岩浆流淌的速度更快了,佛塔之下的巨手缓缓凝实,最后幻化成了一朵黑色的莲花。
黑莲悬浮在天上,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中传来:“你创造了我,但是,你偏心!!!你帮白莲找了一个主人,帮他得道,凭什么我就被你束之高阁?你该死,你该死啊!!!”
说着黑莲化作一道黑光落入了镶龙城之中,刹那之间,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镶龙城在蠕动。
那黑曜石城墙的鳞甲缝隙里,此刻渗出粘稠的活体黑泥,如同巨兽溃烂的脓血。墙垣上盘踞的龙形浮雕眼眶中,原本猩红的赤晶已被污浊的暗紫侵染,投射出癫狂的、不断旋转的复眼虚影。整座城池不再是静伏的尸骸,而是被某种不可名状之物寄生,每一块骨砖都在痛苦地痉挛。
“江玄!!!”仿佛有亿万重叠的嘶吼从扭曲的砖缝、滴淌粘液的屋檐、甚至脚下呻吟的椎骨地砖中炸开。
那是神偷的贪婪和枪神的暴戾,被混乱黑莲吞噬后发酵成的精神毒瘴,化作实质的音波绞向立于城外的身影。
江玄足下,由巨兽椎骨铺就的“龙脊大道”猛地拱起!无数骨刺如惨白的獠牙破土而出,刺向他周身,随后将江玄裹挟在内,带入了镶龙城中。
“玄哥!!!”秦牧看着被带走的江玄高声喊道,一边的老村长等人却是将秦牧拉在了原地,司婆婆开口说道:“牧儿不要担心,前辈神通广大,不会有问题的,咱们现在……躲……”
说个笑话,江玄和那黑莲打的天翻地覆,但是,站在江玄身边的他们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秦牧保持着冷静,知道自己去了也没什么用,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镶龙城之中那翻天覆地的变化。
被裹挟进城的江玄屈指一弹,周身的白骨便化为齑粉,不过,白骨刚刚破碎,江玄两侧歪斜的楼阁屋檐下,那些悬挂的青铜铃铛疯狂震颤,风干的毒虫尸骸竟睁开密密麻麻的复眼,射出污秽的紫光,所过之处空间如蜡般融化。
江玄未退半步,他指尖一点清光再次绽开,一朵白莲虚影浮于身后。清辉所罩,刺来的骨牙寸寸崩解成灰,污秽紫光撞上光幕发出腐蚀的滋滋声。但镶龙城真正的杀招在头顶——城市制高点,那座层叠黑紫色琉璃飞檐垒成的“龙脊”城主府,轰然坍塌!并非坠落,而是溶解。滔天黑泥裹挟着崩碎的琉璃瓦,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掌,掌心裂开一张布满螺旋利齿的深渊巨口,吞噬而下!
巨口未至,那源自混乱之主阿撒托斯的无序侵蚀已先一步降临。江玄周身浮现无数细微的裂纹,仿佛他存在的“概念”本身正在被混乱撕扯、重组。脚下熔岩河透过晶岩基座映上来的赤光,也扭曲成亵渎的暗绿。
“我靠,玩的这么大啊!!!”江玄的声音穿透亿万重嘶吼,在残老村众人耳边响起,语气中不仅没有紧张感,反而带着几分轻松,这让担心他的残老村众人不由得心里一松,能这般轻松的说话,总不至于有生死危机吧。
镶龙城中,江玄一眼就看见了那沸腾的熔岩的深处——那座倒悬的幽暗佛塔虚影!此刻塔身爬满蠕动的黑泥,塔底漩涡中伸出的石雕六指巨手,正被黑泥侵蚀,缓缓屈伸,搅动起足以撕裂时空的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