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头瞬间发酸，连带着眼睛也酸痛起来。
    其实是可以忍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白葡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陆兆和回头，看到她眼角的泪花，眉心微动，“怪我不该挡着你的路？”
    他嗓音不沉，是玩笑的语气。
    其他几个人看到白葡直接被撞哭了，也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是女孩子，格外的脆弱。
    白葡没有看他，迅速低下头去，手在脸上随便抹了一把，“是我不小心没看路，陆总对不起。”
    电梯门一直被人挡着关不了，发出了滴滴滴的警报声。
    陆兆和看着她的头顶，先往外走了几步。
    白葡顿了一秒，才跟着一起出了去。
    她说不清心里怎么想的，不自觉的朝其他几位高层的方向靠了一点。
    陆兆和脸色如旧，却道，“你们先走一步，有些事我和白助理交代一下。”
    这话正是朝高层们说的，很快人就走空了。
    白葡脚尖在地上茫然的转了转，虽然是被单独留下来，还是没有抬头。
    从陆兆和的角度，能看到她被泪水沾湿的睫毛，时不时轻颤一下，好似受了欺负满腔委屈的小动物。
    陆兆和看了两秒，手指抬起了她的下颌，“出了什么事，说。”
    他的手很快就收回去了，白葡感下巴的触感却久久不散，红着的眼眶避无可避，她兀自牵强笑道，“没事啊，就是陆总你的后背肌肉实在太硬了，像墙壁一样，以后您还是少跑几趟健身房吧。”
    陆兆和眸色浓稠，深深看见她眼睛里，“到底什么事？”
    他重复问了一遍，少有的耐心。
    有那么一瞬间，白葡差点就质问出口了，又被理智及时压了回来。
    她还是那副笑容，眼眶红色褪了一些，刻意轻松的语气，“真没事啊陆总，我能有什么事？”
    陆兆和目光最后停顿一秒，别开了视线。
    “以后少做这个表情，笑得比哭还难看。”他说。
    说完抬步就走了，从背影就能看出来的冷漠，恢复了平常的他。
    白葡轻吸了口气，迅速跟上。
    她后知后觉刚才是昏了头，被感性冲昏了大脑。
    幸好关键时刻她忍住了没有问他关于事故的事，否则必然暴露了。
    看着前面陆兆和的背影，白葡仿佛看到了自己心中的一个天平。
    现在那个天平更加倾向于他是助纣为虐的黑色一方。
    等哪天这一侧到了底……
    白葡的脚步微顿。
    或许那个时候，就是她和陆兆和彻底站在对立面的时候。
    陆兆和在秦昱杨面前说的不是借口，他确实是忙。
    白葡跟在后面连轴转，一天下来脚都酸了，腿上肌肉涨涨的。
    而事实上她根本没做什么，除了偶尔帮忙复印个文件，陆兆和其他事情都没让她经手。
    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外面天色渐沉，有浓云翻滚，好像要下暴雨的征兆。
    几个高层准备一起聚一下，邀请了陆兆和，自然也问了白葡意见。
    白葡心里恹恹了一天，早就不耐烦了，哪里有心情去聚餐，摸了下小腹的位置，“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