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
‘到底不同!’
真诰化身赞了一句,汤胁则有些惊惶未定地睁开双眼,环视一周,颇有骇色,又呆呆的看了自己的双手双脚,有无数复杂情绪冲上心头。
‘多少年了?多少年不能动弹了?!’
他当初被称作道心坚定、憨实可继,可再怎么坚定的人,成百上千年里留一个脑袋,被封在一个小小的窟窿中,心中也忍不住有无限悲屈,激动的走路都觉得陌生,连跨出去好几步,却又识别出自己身上的熟悉衣物。
‘是妙繁天的道服!’
这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激动,隐约间,汤胁仿佛回到了那道庭仙人高坐、同门师兄遍布天下的景象之中让他双眼忍不住落下泪来,哽咽了一阵,道:
“难得…难得贵道这样细心…”
陆江仙自然能体察他的心思,这本也是他根据那藏宝阁中的种种典籍编纂而出,几乎还原了古时候灵宝道统的穿束,并不多说,只伸手向前引:
“请!”
汤胁抹了抹泪,连连点头,随他向前,每一步踩到实处都有一股久违的欣喜,一边暗暗揣摩,一边观看了景色,奇道:
‘倒是怪了,这样恢宏古朴的制式,我竟然不曾见过,隐约间有股青玄之意,却不见得有那种逍遥物外的味道,反而有股兜玄制衡天下的霸道…’
他到底是有根脚的,一路跟到了亭阁之中,终于忍不住开口,客客气气地道:
“汤某实在眼拙,还不曾识得贵道…是何处的仙玄人家?”
“道友客气了!”
仅这一句,就叫陆江仙不得不全神贯注来应对,暗忖起来:
‘与其应他,不如叫他答我疑惑。’
真诰迈步上殿,笑道:
“我道居在阴阳间,宿在日月里,辖有诸界,令在五行,有三十六玄庭,七十二仙宫,隐于世时,至功德神能见,最上玄仙方登…玄舆间有仙君驾,故叫蛟乌着底飞,名讳不得多语言——曾令故宣蓬莱动,后使日月不居天。”
不错,真诰这一番话富丽堂皇,可归根到底在于后两句,正是当年蓬莱洞天之中得来的那些仙君传闻!
陆江仙可疑的前身颇多,如幻境记忆口中的府主,那位掌控日月的盈昃…可是以这两位在民间的传闻,都不能与仙君挂钩,最有神妙的盈昃也不过被称为仙人,其实都少有以神识游走天下的可能。
论起位格最高神通又最相近的,无疑是蓬莱初伏【以龟甲讽之】的那位古代仙君!
‘听闻他擅长天听之道,让蓬莱不敢置功法于架上,与神识的功效极为符合,又有日月关联,身份尊贵,叫许多洞天不敢妄自驾起日月…’
陆江仙有『混一金丹妙法』,不惧因果,早就有试探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