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炔也懒得管他是不是张罗的好听话来说,那女人也能算了个药渣,估摸着被素免炼了丹也指不定,他话语稍稍一顿,道:
“东西呢?”
这话算是问在了关键上,素免心中凝重,口中笑道:
“在洞府中养着…不知贵道…如何安排?”
天炔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齐秋心的秘法还未修完,你今日肯回来,是寿元无多了罢!”
素免被他一语叫破,略微沉默,终究点了点头,天炔笑道:
“我不但引齐秋心入洞天,我还要送他去【尊执上青宫】,叫他在里头好好修行,为他准备好量身打造的紫府灵物…”
“进了我道的仙宫,他度过蒙昧的时间会大大缩短,等到哪天他成了紫府,我把你的东西交给他,还会给他一份本道途的灵宝。”
素免神色微怔:
‘这除了不收作道统的弟子,几乎快追上他家重要嫡系的待遇了!’
素免真人作为一介散修,用功了一辈子,也不过攒下来两件灵器、一件灵胚的家底,品相都好不到哪去,可若不是他会点丹术,又受了金一的恩惠,连这点家底都难以挣到…更何况灵宝!那李家有个魏王,又站在时代的风口浪尖,也不过寥寥几件而已!
天炔的话极有分量,丰厚到不真实,素免很冷静地抬起头来,问道:
“既然如此…老夫又要付出什么呢?”
天炔笑容渐淡,幽幽地道:
“替我们把【炁石魔胎】送过去,送到那人手上。”
素免仿佛听错了话,有些难以置信地摇摇头,道:
“送过去而已?感情金一是发了大善心了!”
他显然是不信的,天炔亦知道他不信,站起身来,笑道:
“我以我成道之机向道友起誓。”
他刚才许了如此重利,素免也没有半点犹豫,偏偏这句话出口,这个有数百年阅历的老真人怦然心动,站起身来,神色震动,骇道:
“此言当真?!”
修行一事,性命纠葛,最看重的就是成道之事,任何一位有志之士都不会拿自己的成道来打赌——但凡求金之时心头记起这么一丝诺言,分了一点心神,都有可能失败…天炔已经成了大真人,在素免看来,是证颇有希望的人物,他亦对此人颇有了解,虽然说脾气暴躁,却不是个拿这等大事来诓骗人的性子!
见着眼前的人点头,他心中惊喜之余,又涌上苦涩,道:
“恐怕不是送过去这么简单罢!”
天炔笑道:
“我指给你的人,亦是顶级的谨慎人物,我家跟他打了多年交道,却占不回多少便宜,如今种种安排,就是要让他放心的用这【炁石魔胎】…”
“可他如今也是个有本事的人物了,无论哪种方法送过去,都必然引起他的疑心,不如…道友…去用性命取信于他…”
他的声音渐低,语气归于平淡:
“以身饲道如何?”
……
望月湖。
天朗气清,白衣真人踏出太虚,驾风而来,腰间宝瓶闪烁,脚底的法云滚滚而动,看清了脚底的景色,忍不住赞起来:
‘真是好湖…不知湖泽萎靡之前又是何等盛状…’
他略微寻了方向,很快见到了当年那座满是栀花的小山,催了神通拜访主人家,便见大阵感应,入了内阵,坐在里头的却已不是李曦明的身影了,而是一金眸绛衣的青年人,含笑而视,身上的离火隐约晃动。
‘又一个青年才俊!’
玄怡的年纪也不算大,他也好,李曦明也罢,在紫府中本也算是新一代的人物,可李家人成就神通的速度实在太惊人,反倒衬托着李曦明年纪大。
他斟酌了态度,笑道:
“在下静怡山,玄怡,不知道友…”
这叫青年热热切切地笑了,微微张唇,声音轻却稳:
“原来是玄怡前辈,在下昶离,乃是魏王之子,昭景真人乃是晚辈的太叔公。”
玄怡自然知道是他,只是惯常听了名号,捧道:
“原来是昶离,果真是虎父无犬子!”
李绛迁同样在暗暗打量他,回了一笑,叹道:
“前辈言重,我不过是得了明阳的加持,生得好一些罢了,家中资粮不断,才将我一路捧到如今的地步,当不得夸赞!”
“昭景道友…”
见对方问起,李绛迁面上立刻涌出愁绪来,叹息摇头,道:
“为了我父亲的事…害…可苦煞了我家!”
玄怡听说过【清琊华枝】的名声,此刻细细一想,也忍不住牙酸,问道:
“是个麻烦事!”
被他这么一引,李绛迁方才收住的话语像是咽不下去了,这青年苦道:
“这东西烧得我父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