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呼!
马车里只剩下宋煜的喘息声。
此时他已经意识到,这两个人……都死了。
“这才有点意思。”剑灵道。
宋煜没出声,脑子有些混乱。
外面夜色沉沉,寒风呼啸凛冽。
缓了半晌,才终于平复狂跳的心脏。
伸手抹去额头细密的冷汗,人也冷静下来。
黄平恍然,心说怪不得,年轻人血气方刚,怒火中烧之下,流露出一点杀气也正常。
宋煜道:“下次别那么傻,既然答应,哪能反悔?”
黄夫人一脸欣慰:“你终于长大了!”
“定亲?他还小吧?”黄平显然没考虑过这事儿。
黄平瞪了儿子一眼:“就知道吃!”
“死人打窝,以后没法吃寒江里的鱼了……”宋煜嘀咕一句,蹲在江边把手洗净。
估计是到死都不敢相信也不甘心,他这种明劲二级的武者,会死在一个羸弱少年手中。
她知道丈夫是怎么从战场回来的,也更清楚儿子的性格,痴迷武道,不适合管理武馆。
加上之前那两千多……已经超过万两!
全部都是皇家钱庄的通兑银票。
咚!
噗通!
洗髓过后的身体确实厉害,如有神力,两具尸体被他抛出几十米!
黄腾呲牙一乐,拿过酒坛,吨吨吨给自己倒了一碗。
黄平也有几分不确定,想了想,还是笑着说道:“那孩子答应的事情不会轻易反悔。”
宋煜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聪明懂事,不止黄平喜欢,她也很喜欢。
走过雪地留下的脚印很快就会被填满。
可宋煜这孩子……人虽然聪明,性格却太过倔强,自尊心也特别强。
蒸馏酒什么的,估计只能想想了,他也没那本事。
“见过叔父,叔母。”
黄平也发现了,但他没问。
厅堂里面,夫妇二人正在闲聊。
费了一番力气将这匹马从锁套中解放出来,挥鞭抽在马屁股上:“朋友,你自由了!”
宋煜:“……”
即便黄腾说他哥这几天变化很大,生病后身体比从前结实多了,黄平也没往深处去想。
宋煜一手拎着两人,一手提着大石头,用尽全力悠起来,往江中抛去。
黄平端起碗,看着两个年轻人:“你俩都大了,终于可以陪我喝酒,我等这天很久了。”
黄夫人却是笑吟吟看着宋煜:“买就买了,但下次不许这样了……咦?确实比以前精神多了呢,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当前最重要的,是将这件事的痕迹彻底抹掉。
等到黄家已酉时过半,按照地球现代的时间,大约六点多。
果然是人无横财不富。
话虽这么说,两口子还是引着两个年轻人往餐厅走去。
很难想象这种郎才女貌的夫妻会生出个身材健硕似狗熊的儿子。
黄平眨了眨眼:“夫人说什么都对!”
黄平今年四十出头,唇上留着一撇八字胡,面容俊朗儒雅,目光炯炯有神。
接着在马车里翻找一圈,发现一捆绳索,应该是给他准备的。
事情已经发生,再去想东想西没有任何意义。
把银票揣在怀里,借着月光看了眼这青年,一双眼依旧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虽然还在城中,但附近一片荒芜,远处还能隐隐听见一阵水声传来。
这么多年唯一接受的帮助,只有为他免去武馆学费这件事。
回到马车上,又借着油灯仔仔细细检查一遍身上,发现没留下什么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走到门前刚要扣动门环,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黄腾那张憨厚笑脸:“哥你咋来这么晚?嘶……冻死我了!”
没能在中年人这里找出其他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随后又在那青年身上找出个荷包,里面装了几张百两面额的银票,以及十几两散碎银子。
击杀中年人的时候,宋煜不是没想过拷问一番,但念头转瞬即逝!
现在他还太过弱小,就算知道了幕后之人是谁又能怎样?
身为曾在战场生死搏杀……实力接近宗师的暗劲高手,他甚至隐隐从宋煜身上感受到一股没有完全消散的杀气!
他觉得这有些荒谬,非常不可思议。
臭小子还从不肯接受他给的金钱、物质帮助。
宋煜一进门,将手中拎着的几包点心放在一旁,随后给黄平夫妇施礼。
这点东西对别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对宋煜兄妹来说,可能就是一周的饭钱。
黄平说以后要将武馆的一半给宋煜,并由宋煜来主持大局,她从来都是赞成的。
“小什么小,小煜大腾儿一岁,今年十八,过年都十九了!”
温婉娴静地坐在那,宛若画中仙子。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