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之中,作为‘侦探’存在的墨洛温引起了那位朋友的注意,于是一切都是这么顺理成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奇一下。”墨洛温回答道,“我也想看看那被破坏掉的卡尔蒂安区域是什么样子,这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情。”
“何止是不常见,说是头一回应该也没有问题。”雅克接过话,“一个区域被破坏,认知阻碍本身的作用被破坏,这对于卡尔蒂安来说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他们就指望着这些认知阻碍保护他们,保护他们不会被天使炽热的目光灼烧干净。”
“那今天天使杀死了几个人?”
“可不敢乱说,天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祂们是如此崇高,如此美好,如此令人向往,祂们怎么可能杀死人类呢……对吧。”
于是就是一种尴尬的笑容,雅克露出那样子尴尬的笑容,墨洛温也露出那种尴尬的笑容,两个人就用这一种尴尬的表情互相对视,他们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也知道对方在隐瞒哪一个部分的内容,就连所谓的交流本身也掺杂了太多涉及到主观的部分。
以及谎言。
这能够算是默契吗?硬要说的话当然可以,这当然能够算是一种默契,虽说这种默契在此时并不太适用……这个词汇不太适合这里,没关系,不友好的默契也能够算是默契的一部分,就这样就好。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胶着片刻,雅克忽然嗤笑一声打破僵局,他倚着那灰色的墙壁,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看着也和四周没有多少关系,他就像是仅仅为了墨洛温而存在,依托着墨洛温的印象而搭建出来的角色,他袖口微微滑落,露出缠绕着某一种线条的事物。
“德拉克洛瓦家族剩下的唯一一位正统继承人是位被割喉的哑女,这故事如果我们想的话随时都能够查到。“他说,“现在不少人都盯着那个位置吧……即便他们并不具备正统的继承权,但是和那位割喉女比起来,他们成为新的领导者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一些,我好奇,你到底是其中的一位,还是其中一位的亲属,还是说,你只是被允许使用这个姓氏。”
“那可就不能够告诉你了,毕竟这几种可能所代表的都不同,雅克,不如我们来聊聊你认识的那位,看看你认识的那位会不会在一段时间之后出现帮你说两句话。”
“我拒绝。”
“你那位朋友,是不是总戴着能看穿谎言的单片眼镜?“
“你慢慢猜,单片眼镜不一直都是侦探的标配吗?我觉得你更加适合单片眼镜,就戴在你的左眼或者右眼上就好,这样的装饰一定更符合你的身份。”
雅克摩擦着自己的指尖,感受着自己指尖的纹路相互交错时候赋予他的感受。
——尽头总是会呈现出金色,辉煌的金色,宛若被惊动的萤火虫,暴躁,盘旋,记住我们终将死去,被荆棘花丛托起,被红色的血液浸没。
“你不是要去看那个被破坏的区域吗?去呗,还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有什么意义,我又不知道那边现在是什么状况。”
最终,还是由雅克发起了告别,墨洛温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已经太久了,那些步入到长廊之中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们或许已经到了长廊的尽头,窥见了那所谓的被破坏的区域,他们或许已经亲眼看见了那里面的景色。
——瞳孔与光没有什么区别,拱门外也不是我们的天空,天使的雕像不需要描绘脸庞,在这些裂缝之中渗透出来的黑色物质也不需要让我们了解。
“说的也是。”墨洛温说,“那我就先走一步……能够在这个地方看到你其实还是挺令人欣慰的,至少我们现在也能够算是熟人了,对吧。”
“也许?也许。”
墨洛温看着雅克的眼睛,她依旧希望找到最开始的那种感觉,那种不符合印象的感觉。
只可惜,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