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勇家那并不宽敞的堂屋内,大桌子上摆了一桌子菜,荤素搭配非常丰富。
唐人经常吃的胡饼、鸡饭、酱菜、蒸鱼以及时令水果,几乎一样不缺。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吃法,王韫秀操持家务很到位,至少没丢方重勇的脸。
但此时此刻,大厅内却是充满尴尬的空气。
一直在屋内忙前忙后张罗的王韫秀不知道该不该离开,而不请自来的郑叔清与跟着方重勇来家里做客的杜甫和元结,更是感觉坐如针毡,一刻都待不住!
只可惜,他们每个人都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之前去邢氏抄家,纯粹是给你帮点小忙,顺便解决某自己的问题。郑府尹今日让牛车拉来的咸肉,都足以抵偿这份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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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某是想整你的人,那么一定不会在这件事上纠缠,因为纠缠也未必能把你拉下马。
并不会打破这位大唐天子长期营造的权力构架。
礼“重”情也“重”!
郑叔清给方重勇送来了一车的咸鱼、肉干、稻米、浊酒等物,总体的重量是很吓人的,但是这些东西并不值钱!
“确实有大事,那些礼物不过遮掩耳目罢了。”
“右相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左相那边,准备报邢氏被抄家的一箭之仇!而预计的突破口,就是问题最多的京兆府!确切的说,就是某!”
“所以是圣人让你这个京兆府尹伴驾,然后确认了有人要谋逆?”
郑叔清无奈叹息说道。
看到这张“票据”,方重勇顿时感觉恍如隔世!
这踏马不就是河西那边,被他起名字叫“取物券”的东西嘛!凭票可以在东市的“河西奢侈品专卖店”里面取货!预定了什么东西,根据货号和柜子号,就能将其拿到手。
杜甫等人进京赶考,便是源自于此,要不然考试还得等明年春天。
用兵法上的谋略来讲,这只是攻敌之必救而已,他们很可能只是想用这些陈年旧案让你疲于奔命罢了。真正的杀招,应该另有其事!”
这次来长安,方重勇就感觉长安的政局混乱了很多。
对于其他人而言或许这些东西很新奇,但对于方重勇来说,他早就审美疲劳了。
方重勇一脸疑惑问道,有点搞不懂郑叔清这是唱的哪一出。
郑叔清忍不住大声呵斥了一句,随即哀叹道:
可以说现在京兆府衙门屁股下面全是翔!隔得老远都能把一大堆苍蝇吸引过来。
只要是斗起来了,最后总有吃亏的,然后等基哥回来以后,再来主持大局就行了。
将二人送出门,方重勇便带着郑叔清来到书房,二人落座之后,他才一脸无奈的看着郑叔清询问道:“郑府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礼物都带了一车,所为何事呢?”
如今国家无事,基哥怠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类似这种离大谱的事情,也早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方重勇不在长安不知道而已。
方重勇将那张精美的票据推到郑叔清面前说道。
郑叔清淡然说道,心中满是得意。
“你是真不懂么?
圣人这是知道左相右相斗得太厉害,所以他就带着皇子们离开长安数十里,然后在终南山脚下,一边修养一边看着朝堂恶斗呗!
这次是右相监国!左相打理长安禁军日常!”
此时此刻,他认为方重勇首先应该震惊、骇然、拜服,然后求着自己告诉他这玩意到底多少钱。
这回老郑如果啥也不做,绝对会被人打成狗头的!
“这些某料到了,只是,这种属于阳谋,某还能如何呢?”
这个商店实行“会员制”,只认票据不认钱,不卖会员以外的人,只出售期货不出售现货,都是采取的“预售制”。没有预定,不交定金,没有提前预购的话,哪怕搬运来一马车的黄金也不卖。
通常,哪个派系的人担任京兆府尹,那么哪个派系就会在朝局中占优。这个道理也好说,京兆府本身就是什么都管,却什么也管不好的机构。
郑叔清苦笑反问道。
杜甫和元结要为科举抱大腿,郑叔清则是因为为了自己衙门里的大事,而王韫秀则是有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要跟方重勇紧急商议。
“这是……”
郑叔清亦是无可奈何的叹息答道。
郑叔清一脸肃然说道,随后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票据,然后就安静坐好不说话了。
方重勇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价格绝不是两万匹绢可以搞定的!
这要是被一群朝廷老硬币给集火了,郑叔清别说官位保不住,甚至还有可能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被治罪!
自从当年打退吐蕃人之后,张守珪因为军功得宠的关系,收编了很多之前被李林甫拆得七零八落的边缘人物,地方上又有义子安禄山打配合,现在势力颇有些膨胀!
方重勇无奈询问道。他当然知道那一对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