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在场的何昌期、段秀实等人全都面面相觑,难以相信这种事情是真的。
安西远征军补给充沛,需要在庭州作奸犯科么?跟瀚海军火并就更离谱了。
◆ttkΛ n ◆¢o
似乎是看出了方重勇等人的想法,夫蒙灵察无奈叹息道:
“安西远征军的士卒,拿着这种票据,在庭州各城内强买强卖,得罪了瀚海军的家属。瀚海军的人马将他们给打了,结果安西远征军的人回营以后就带着大队人马冲瀚海军大营,要对方交人。
瀚海军多是回纥城旁兵员,桀骜不驯不服管束,双方便干了一架。”
夫蒙灵察从怀里掏出一张军票递给方重勇说道。
说实话,这种事情他还是头一次碰到,心里也没底。
出事的地方是在庭州,难道作为北庭副都护的夫蒙灵察,不会有连带责任,被一起处置么?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某种意义上说,他跟方重勇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军司马,点数,换河西交子,然后我们去下一家。”
“本节帅的兵马扰民,还强买强卖,违反了军纪,败坏了安西远征军的名声。
不知道伱意下如何呢?河西交子还是军粮,选哪一种都行。”
“军司马何在!”
方重勇对店主温言说道。
“记录一下这些人花了多少军票,以及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扰民打人,作奸犯科。分门别类一下,我等会要用。”
可是那些河西丘八就不同了,他们本身在河西的时候,就经常假扮盗匪“干私活”,指望这些人有什么高觉悟,实属对牛弹琴了。
“我军的军规里面有这样的要求: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
安西远征军是归方重勇直接控制的,夫蒙灵察这个北庭副都护调动不了,甚至连一个士卒都无法调动!所以这些骄兵悍将,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既然是大唐编户齐民的百姓,那就应该受到唐军的保护,任何形式的洗劫都是必须要纠正的。”
“也不是很重要,随便问问嘛,夫蒙副都护继续说便是了。”
“岂敢岂敢!节帅真是折煞我也!赔偿的事情,不必再提,就当是鄙人劳军了,不必再提了,哈哈哈哈。”
“方大使,这……”
夫蒙灵察一愣,随即反问道:“谁输谁赢这很重要吗?”
方重勇看着门口那群陷入呆滞的犯事丘八,冷声呵斥道。
段秀实的意思很明白:府兵服役是家庭义务,要跟他们讲“家国情怀”;募兵本质上就是拿钱打仗的雇佣军,“家国情怀”固然还是要讲,但是配套的物质基础不到位是不行的。
说实话,这个事情,真是可大可小的,军中一般不会太过严苛,所谓“水至清而无鱼”嘛。起码,这些人还给了军票,他们明明可以直接抢劫的。
还能怎么办?
所以这件事,一定得要方重勇出面解决才行。至于安西远征军跟瀚海军斗殴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不提也罢,不是主要矛盾。
方重勇摆了摆手,满脸恭敬对那位明显是胡人装束的男子躬身行礼道:
方重勇拿起铁喇叭,大声喊道,声音震耳欲聋!
可惜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动作,在庭州使用军票的人当然不少,可是大家知道法不责众的同时,也担心做了出头鸟被献祭!
“本节帅数到三,出列者自有处断,不会有性命之忧。
远征西域失败,方重勇固然会被基哥打板子;可是到时候倒霉的,难道就只有方重勇一人么?
但事后若是本节帅查出某个人用了军票却没有出列,那对不住,本节帅只好辣手无情以正军法了!”
方重勇好奇问道。
方重勇语气森然的警告道。
“在金满城用过军票的狗崽子们听好了!现在就跟本节帅走,现在就入金满城。
不一会,段秀实已经统计完毕,他过来对方重勇悄悄禀告道:“没有闹出人命,主要是抢东西。地点在三个地方,营地附近的金满城,金满城南面的仙山镇,以及金满城东面的蒲类城(不是蒲类海)。节帅想这件事怎么处置呢?是杀人以正军纪,还是劝诫一番了事?”
方重勇喊了一句!
段秀实立马跑过来抱拳行礼道:“请节帅吩咐!”
方重勇一巴掌打到那位丘八头上大骂道。
方重勇面色平静的吩咐道,他敏锐的发现,店门口那一众丘八,看自己的眼神,和从前相比有了很大不同。
夫蒙灵察作为本地军队的军头,他要怎么跟这些披坚执锐的客军讲道理?
你手里有刀,人家手里就没有么?都是大唐军队序列,又不可能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谁赢了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