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这一声足以把神鬼都喝退的斥责声中,杨明臣彻底地丧失了耐心和信心:“这一天,你老喊啥玩意呢,不学了,等着挨鞋底了。”说着话咣当一声明臣推门而出,气呼呼地闯出当院。杨自厚更是满心不忿:“哎呀,这孩子还跟我来上脾气了呢,学啥玩意一点耐心没有,干点啥玩意就吵吵累,一点苦都吃不了,长大看谁给你保媒说媳妇,情等打跑腿子吧你。”????明忠和明君不以为然,依旧似懂非懂地在大爷身边学着编制,边偷偷地笑。杨自厚这时候便有些神情紧张地时不时地透过窗户纸观看着外面的动静。不多时听见房门又是咣当一声响,杨明臣童鞋又回到了屋中,神情悠哉悠哉的,杨自厚见他的上衣兜鼓鼓的,便探问道:“你干啥去了?”明臣毫不避讳地说:“饿了,啃几个冻豆包吃。”说着话便从衣兜里掏出两个八字形粘在一起的冻豆包,啃上两口,又从衣兜里掏出两个丢与了明忠和明章:“吃两个!”????杨自厚一时看得目瞪口呆,鼻子险些气歪:“哎呀我地妈呀,你这孩子真造一阵呢,在我这学编炕席,偷吃我豆包不说,还拿东西送礼呀,你——。”“啥小孩呀——我这一缸豆包不等到过年都让你给偷没了!”杨自厚的嗓音由开始的似乎平和,终于又爆发了起来,炕上明君、明忠哥俩个一听大爷雷霆震怒,都瞪了明臣一眼,而明臣不等杨自厚再次发怒,便滋溜一声又窜到了外面,溜之大吉。气得杨自厚跳下地来来回渡步,开门看看杨明臣去往何处,却早已不见了踪影。????杨自厚一见拿明臣没折,便跑到东屋老爹杨福山的屋中,见杨福山正在为自己刳黍杆瓤,不由得暂将心中怒火压了压,看了看老爹外屋缸中的冻豆包,他觉得是在累累见少,又看了看外屋地的半墙白霜,缓和了一下语气说:“豆包你得帮我看着点儿,都让明臣这孩子拿走了,咱们吃啥?”杨福山一向对大儿子的小抠行为是不点赞的,便说:“都是自己孙子,我说谁去。吃点儿能咋地?”杨自厚满心不忿地说:“等老二从窖里出来你看我告不告诉他好好管管他家孩子,从小就小偷小摸到大了还得了。”说着话又回到自己的屋来继续编炕席。????杨明臣刚跑出大门躲开大爷的视线,出门溜达的母亲凤云便在自家门口和他撞了个正着:“你又往哪跑,是不是刚才你大爷又骂你了,你可真他妈没记性!是不是又偷人家东西了?”说着话光着手捧起一把雪狠命向明臣打去,明臣嘴里啃着冻豆包连蹦带跳地后退逃跑,一个没留神滑倒在地,忙起身行继续向西边大沙丘逃去,北风里一边嘻嘻地笑着,一边捂着耳朵跑开了。凤云大声唤道:“加点小心!”显然这时候明臣已经听不见,她自言自语地骂了一声:“这二猴子,一天能给人气死。”????刚回到家门便见杨自厚在和杨自德翻译:“你家老二从小不管好他,到大了不得成小偷啊!”杨自德不耐烦地说:“我听你在上面喊了,咋地明臣又偷你家东西了?”“可不是咋地,你这样教育孩子那能行吗?”杨自厚变得像个长者一样地对二弟说。凤云一听来了火:“不就吃你两个破豆包吗,哪天还你?”杨自厚听了弟妹的话义正言辞地说:“可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你家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