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冰冷:“我们走着瞧。”
午后,苏宁借口上山采药,独自来到镇外的松树林。
阳光透过枝叶斑驳地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松脂的清香。
“辅堂!”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树后传来。
苏宁循声望去,看见一个四十出头、身材精瘦的男子。
他穿着粗布短褂,腰间别着一把短刀,给人一副短小精悍的感觉……
正是自己的心腹老乌。
“老乌……”苏宁快步上前,两人紧紧相拥。
“辅堂,您受委屈了。”老乌声音哽咽。
苏宁却是摇头打断:“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我们必须要刘家血债血偿。”
老乌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辅堂,根据我的调查,刘庆福和四川的唐老爷联手做的局。他们故意让老爷运送一批‘特殊’货物,半路安排了土匪王三春……”
“有证据吗?”
“暂时没有。”老乌面露难色,“但听说刘庆福最近要派人去四川运货,很可能就是和唐老爷接头。辅堂,您一定要小心,刘庆福心狠手辣……”
苏宁沉思片刻:“我会想办法参与这次运货。你在外面继续查,但千万注意安全。”
老乌欲言又止:“辅堂,报仇不急在一时。您现在身处虎穴,首要的是保全自己。”
“我知道。”苏宁苦笑,“但现在刘家对我戒心很重,刘二泉更是时刻盯着我……等等,有人来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人迅速分开。
老乌隐入树林深处,苏宁则假装在采摘草药。
来人是刘府管家,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姑爷,老爷找您。说是……有要事相商。”
“好!我知道了。”
回到刘府,苏宁被直接带到了账房。
刘庆福正在查看一本厚厚的账册,见他进来,头也不抬地说:“贤婿啊!铺子里最近缺人手,你带人去趟四川运批货回来。”
苏宁心头一震——机会来了!
但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岳父,二泉的身体……”
“有丫鬟照顾。“刘庆福终于抬头,眼神锐利如刀,“怎么?不愿意为刘家出力?”
苏宁连忙摆手:“不敢。只是……为何是我?我对生意一窍不通……”
刘庆福合上账册,发出“啪”的一声响:“正因为你不懂,才需要历练。这次由章二带队,你跟着学。明天一早就出发。”
“是!”
离开账房后,苏宁心中疑云密布。
刘庆福此举必有深意——是试探?
还是陷阱?
当晚,刘二泉的闺房内。
“听说你要去四川?”刘二泉靠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苏宁正在整理行装,头也不抬:“你爹的命令。“
“你知道去运什么吗?”
“药材、丝绸……无非是一些普通的货物吧。”
刘二泉突然大笑,笑声尖锐刺耳:“何辅堂,你真是天真得可爱。”
她转动轮椅靠近,压低声音,“那批货里有十箱’黑土’,是父亲和唐老爷的重要生意。若出了差错……”
苏宁手上一顿:“大烟?”
“聪明。”刘二泉冷笑,“所以父亲才派你这个‘外人’去——万一出事,你就是替罪羊。”
苏宁却是转身直视她:“那你为何告诉我?”
刘二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因为……我想亲眼看你是怎么死的。”
“放心!我一定好好的活着,然后把你折磨的生不如死。”
“哼!猖狂!”
“让你那个野男人躲起来,要是被我发现了,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你……你敢!”
……
十日后,苏宁一行人抵达四川。
唐府比刘家更为奢华,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处处彰显主人的富贵。
唐老爷五十多岁,圆脸微胖,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他热情地接待了众人,设宴款待。
“贤侄啊!”唐老爷拍着苏宁的肩膀,“早就听刘兄提起你,果然是一表人才!”
苏宁强忍厌恶,恭敬道:“唐老爷过奖了。”
宴席上山珍海味,觥筹交错。
酒过三巡,唐老爷突然叹息:“说起来……你父亲的事,真是遗憾。”
苏宁握筷的手微微发抖:“唐老爷认识家父?”
“当然!”唐老爷一脸痛心,“何兄为人正直,没想到……唉,都是那该死的王三春!”
苏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王三春?”
“是啊!那伙该死的土匪心狠手辣……”唐老爷似乎意识到失言,连忙转移话题,“来,喝酒!”
宴席散后,苏宁被安排在客房休息。
半夜,老乌悄悄摸进房间。
“辅堂,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对劲。”章二神色紧张,“我刚才看见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