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边被人为挖了一口小瀑布,虽然不是很高,但瀑布上是假山石,上边修了一座轩。
轩的位置居高临下,只要盾牌一顶,就能射人。
埋伏个十几人,就能让瀑布无法走人。
瀑布下为梯池,有鱼,水并不浅。
至于梯池之后,有人在维持,他们占据了一座水榭。
水榭,卡在梯池上,先不说好不好走,光是链接陆地的地方,就特意修了一个上坡。
人从路上走,是居高,而从榭内往外走,就是临下。
乍一看是一座观景之地,实际上又是一座箭楼。
而且这座水榭是砖石打造,价值不菲的同时,也很难轻易被火烧破坏。
癸雪生目光快速扫了一圈,他们只到前院戏台这里,后院就不是他们能过去的地方了。
因为后院乃是女眷的居所。
癸雪生很快来到了戏台下边吗,姚册的家臣问道:“礼札可有?”
“有的。”癸雪生拿出了礼札。
家臣取来,看了一眼,略显诧异:“竟然土方相邦亲至,还请您随我来。”
癸雪生点了点头。
他身后的人听到他的身份,也是咂舌:“居然是土方的相邦亲自来。”
“这个相邦是什么身份?”
“就跟国舅准备封的丞相一样,只不过土方的相邦是一人督掌,国舅只是右相。”
“这能一样?咱们燕国多大,他土方才多大?”
“这倒也是。”
听众人的议论,癸雪生倒是面色不变。
随着家臣一路引荐上了戏台,接着转个弯,进了楼内,不到数步,便到了顶。
还未入内,青烟袅袅,乐声轻灵。
隔着屏风,癸雪生只能看到两个人影,似乎正在对弈。
“家主,土方相邦来访。”
正在下棋的一道身影顿了顿,似乎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微微颔首,这才传来姚册的声音:“进来吧。”
“是。”家臣赶紧做个请的动作,将他引入。
癸雪生入内,刚想拜,就看到了一道人影,脸色微变,赶紧说:“参见北伯、叔父。”
“嗯。”辛屈正盯着棋盘,随意回应,就继续落子,“远道而来,还送这么多礼来,倒是有心了。”
“雪生乃是晚生,叔父拜相一事,也是姚姓诸部的大事,雪生自然应该亲自到来。方不失礼数。”癸雪生看了一眼辛屈,见他不动声色,也摸不透他的想法,便囫囵了一句。
“倒是客气了。”姚册笑了笑,命人看座。
这才继续执棋,然后很快下了一子。
辛屈一看,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接着便投子了:“我这臭棋篓子,还是不够阿舅你打的。”
“我也就这一年得了空,有闲心专研,不比你需要天天忙国事。”
“都是这样的,轮流休息。”辛屈随口说,“我也偷个闲。莼儿、蕨儿也长大了,该给他们开蒙了。我正好有空,亲自来教导。”
“这样吗?那倒是说得过去。”姚册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接着拍了拍肚皮说,“对咯,以往的孩子们都是一起上学,要不要也把勋贵子弟凑一凑,也省得孩子从小没几个玩伴。”
“诶,说的我心坎上了。”辛屈哈哈一笑,“但名单不好列。这不今日来了,除了咱们舅甥单独见一面,也是希望阿舅你看看,给莼儿、蕨儿他们选几个伴读。
将来他俩都是要独当一面的。
有人帮衬,也好过单打独斗。”
“行,我会留意的。”姚册乐呵呵的应着。
接触第二代继承人,也是好事。
虽然辛屈这边强调嫡长,他现在就两个年纪大的儿子,其他几个要不是小豆丁,要不就是还没断奶,加上这年头孩子夭折率太高了,谁也不能保证他俩都能活到最后,所以辛屈也得多培养继承人以防万一。
但这话落在了癸雪生耳朵里,忽的想到了什么问:“陛下与叔父,不知我们这些外邦之人,可否送孩子来留学?”
留学,或者说为质吧。
癸雪生此前一直以为没有机会见到辛屈,现在好不容易撞见,还不得找个机会给他一颗安心丸。
他有三个儿子,年纪最大的五岁,中间那个四岁,最小的才断奶。
若是辛屈这边可以答应下来,他倒是可以送来一个安抚辛屈,就算不成,他也有一脉在外边,辛屈总不会赶尽杀绝吧。
“留学的事情,国子监是有章程的。”姚册看了一眼他说,“按照章程安排便是最好的。”
“这……”癸雪生无奈一笑。
辛屈在边上看着说:“不必着急。将来都是有机会的。”
“外臣明白。”癸雪生拱了拱手。
“行,你们聊,我这棋也下了,心满意足,便回去了。”
“不留着用饭?”姚册赶紧开口问。
“不了。”辛屈呵呵一笑,又看了看姚册的肚皮,无奈